潭听竹听得双眼圆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急忙挣扎着向前几步,哀声求饶:“县太爷,昨夜……昨夜您不是亲口对妾身说吴大贵必死无疑,妾身不必受一丝一毫的苦楚吗?为何今日翻脸不认人?您怎能如此!”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顿时陷入死寂。www.zimeng.me
堂外的百姓们仿佛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窃窃私语迅速蔓延开来。
“潭氏如此说话,莫非县太爷和那潭氏有何见不得人的交易?”
“难怪这案子一开始就定得这么快,原来背后另有隐情!”
“嘿,潭氏倒还敢直接当堂揭穿!看来县太爷可要不好过了!”
胖县令的脸色随着议论声逐渐变得铁青,他那本就圆滚滚的脸,现在几乎发黑,怒火中烧,额角的青筋跳动得尤为明显。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
再这么下去,整个县衙的百姓都可能认为他与潭听竹有私情,虽然事实如此,但为了自己仕途,也只能当堂否认!
“你这犯妇!竟敢当堂诬蔑本官!”
胖县令猛然站起身,再次一拍惊堂木,声音像雷霆一般震耳欲聋道:“本官何曾对你说过这等话?!”
他怒目圆睁,整个人的气势似乎比刚才更为凶悍。堂中的气氛紧绷得像是拉到极致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来人!”
胖县令厉声喝道,“把这妇人的嘴堵上,再行杖刑,莫要让她再胡言乱语!”
话音刚落,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一拥而上,其中一人抓起一块已经准备好的脏抹布,直接朝潭听竹的嘴里塞去。
潭听竹猛然挣扎,试图反抗,但她的力气在这些粗壮的衙役面前显得毫无用处。
抹布硬生生地塞进她的口中,堵住了她的呼喊与求饶,只留下她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紧接着,衙役们依次站定,手握粗大的竹板,狠狠地对着潭听竹的后背和臀部开始执行杖刑。
每一下落下,堂内都能听到清脆的“啪”声,竹板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刺耳而痛苦。
潭听竹全身猛地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
她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只能承受着每一下的沉重打击。
她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与屈辱,但口中却发不出一丝完整的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
吴大贵冷眼看着潭听竹被按倒在地,受尽杖刑之苦,内心深处一丝快意油然而生。
他的眼中闪烁着恨意和阴冷的光芒,仿佛所有积压在心中的仇怨随着竹板的每一下重击,得到了少许的释放。
曾经的屈辱和不甘,此刻随着潭听竹的惨叫,慢慢得到缓解。
潭听竹的身体因疼痛不堪而抽搐,皮开肉绽的伤口让她连呼吸都痛苦不已。
她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仿佛一块被撕裂的破布,满是褶皱。
潭听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曾经自傲的美貌和机智,此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她的嘴角沾着点点血迹,眼中还闪烁着祈求的光芒,却再无昔日的倨傲。
待行刑完毕后,胖县令立即堆满笑脸,讨好地看向吴大贵,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谄媚:“吴老,这犯妇潭氏举告您无端杀害吴家村的吴员外,又拒捕杀害吴捕头和一班衙役,最后屠灭整个吴家村。不过,这些都只是她一面之词,未有确凿证据。若您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的指控为假,那她便会因诬告之罪被绳之以法。”
吴大贵冷哼一声,站了起来,眼神如冰般冷漠地扫过潭听竹那瑟瑟发抖的身影,声音低沉而有力:“俺并非无端杀害吴员外,那贱妇潭听竹与吴员外勾搭成奸,被俺抓了个正着,俺一怒之下,这才拿起锄头宰了吴员外。”
胖县令赶忙追问:“既然如此,那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吴大贵眼中透出一丝愤怒道:“这贱妇与吴员外偷情俺自然没证据,但俺可以证明她与他人有染。”
“哦?吴老有何证据?”胖县令继续问道。
吴大贵咬紧牙关,悲愤道道:“俺与潭听竹成亲数十年,到如今俺仍是童子之身,这贱妇生的十个女儿,没有一个是俺的种!”
堂外百姓闻言顿时哗然,所有人都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有人惊讶,有人同情,也有人提出质疑。
“什么?他妻子生了十个女儿都不是他的种?这潭氏真该死啊!”
“这姓吴的也是惨极了,竟然摊上这样一个贱妇!”
“可这事又如何证明呢?难道仅凭这姓吴的一面之词?”
胖县令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神色有些尴尬。
他斟酌片刻,低声道:“吴老,这种事……若无确凿证据,恐怕也难以定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