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门大街附近就好多了,虽然都是木制的低矮路灯杆子,好歹也是个亮不是。隔一段一个昏黄的灯泡照耀着脚下,过去一个黄色光圈又是一段黑暗。许从云就这么行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
到小酒馆儿的时候,小酒馆儿里已经人声鼎沸了。天黑的早,大家伙儿收工也早,缺乏娱乐活动的年代,要么回家造小人儿,要么就是找个地方大家伙儿一起谈天说地,分享趣闻。
不信你看小酒馆儿里的人:要么牛爷这种中年男人,小酒馆儿不关门他能聊一夜。要么蔡全无一群光棍汉。要是有洗脚城他们铁定不在这。
许从云进门儿往里走。
呦呵!贺老头跟贺永强都在。
贺老头看起来经过这段时间休养气色好了很多,就是跟贺永强好像俩人闹着别扭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许从云也不去看他们脸色,照例一荤一素二两酒,要了壶热水喝着玩。
听着大家伙儿讨论三大改造能改到哪一步?
听着大家伙儿争辩公私合营到底好不好?
政策年底已经放风出来了,有些政策更是实行好几年了,只是范围没那么大,力度没有接下来那么强而已。
坐下没一会儿,陈雪茹不知怎么来了?
牛爷看见陈雪茹进来招呼着:
“陈老板,今天徐慧珍可不在,没人跟你逗闷子。过来跟老头子扯闲片儿吧!”
陈雪茹大大方方的跟人打招呼:
“牛爷,她徐慧珍在不在的关我什么事儿?她不在我还不能来喝酒了?”
本是冲着牛爷那桌子走的,无意间看到许从云今天也在,跟牛爷声抱歉,说去找朋友说说话,转身去许从云那儿了。
许从云从陈雪茹进门就关注着她,看着她穿一身冬装旗袍优雅的走过来,笑眯眯的盯着她看。湖蓝色棉旗袍挡不住绰约的风,细腰慢扭款款而行。
不行,许从云肚子有点饿。看来今天得多要两个菜了。
陈雪茹看许从云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上下扫视着她的,有点羞涩又带着几分骄傲的坐在许从云对面。瞪了许从云一眼,小声呵斥着:
“看什么看?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许从云嘻嘻笑着说:
“今天的灯光太晃眼了,有些看不清楚来人。”
陈雪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撇撇嘴角:
“什么乱七八糟的?整天故弄玄虚,没一句儿实话。”
俩人儿正笑闹着,侯胜跟着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约莫着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走进了小酒馆儿。
那男人相貌也就是普通,无非是衣着打扮精致些,包括头发、眉毛、胡子都是一副精心打理过的样子。
侯胜还殷勤的给那位精致先生拉板凳,小心翼翼的跟人介绍着小酒馆儿里特有的腌菜怎么怎么独一无二,怎么怎么风味无双。
那男人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吧,今天就尝尝这小酒馆子的酒菜”
侯胜赶忙狗腿子一般招呼点单。抬头招手的时候侯胜看看陈雪茹居然跟一个英俊挺拔、气宇轩昂的男人有说有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阴翳。
跟贺永强点过菜后,和那精致男人小声嘀咕两句,起身向许从云这桌走来。
陈雪茹背对着门口,自然没看到侯胜进来。正跟许从云述说着最近生意上的苦恼,就看见侯胜走到身前热情的说:
“雪茹,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
陈雪茹猛地看见侯胜,有点惊喜,对侯胜说:
“我收工后无聊来小酒馆儿坐一会儿,遇到朋友了就过来聊两句。”
侯胜装着才看到许从云的样子,扭头冲着许从云只是点点头。
许从云心里直发笑,看你那心胸狭隘的样子,又做作又虚伪。
许从云也没说话,只细看陈雪茹的反应。
陈雪茹也察觉到了侯胜的不礼貌,心中泛起一丝反感。
只不过最近侯胜正在追求她,花样百出的手段,哄的她有点上头,到底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