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黑羽快斗的休息, 神无梦没有动房里的灯,只有玄关处昏黄的光线将整间房模糊照亮,提供最低的可视度。
她关上门时已经累得不行, 抬眼发现某个FBI的针织帽还在她的房间里。
——岂不是又要赔他一顶?
神无梦头疼起来,把针织帽和她换下来的外衣塞进酒店壁橱准备的纸袋里,忽然又想到她还穿着浴袍,过会出门的话得谨慎一点,别引起路人的注意。
脑袋快成一团浆糊, 她往床的方向走。黑羽快斗只占了床的一侧, 又一次睡着了, 右手还紧紧抓着手机,左手放平的角度有些僵硬。
毕竟受伤的是左肩,神无梦轻轻把他的手摆回被子下面, 扛不住困意地在另一边趴了两分钟,然后觉得这半张床没有空置的必要, 更不需要为难自己, 干脆躺了上去。
清清白白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不能让她看着床不躺非要趴在边上吧!
手机音量被她调到最大, 防止错过寺井爷爷的电话。
虽然可能会把黑羽快斗一起吵醒, 但他们本来就要转移场地了,也不用在这种小事上考虑太多……
迷迷糊糊的,耳边传来伤患的呢喃声音,在幽深的黑夜和寂静的房间里从含混变得清晰。
“老爸……”
神无梦听清了这个发音。
她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伸手拍了拍黑羽快斗恢复蓬松的头发,希望能安慰到他。
没多少力气的指尖从少年的面颊滑过, 神无梦又一次想到他还只是个高中生的事实。
如果没有他父亲的意外, 他应该还在同学的欢呼和崇拜声中变魔术吧, 不用穿上华丽却又危险的白色燕尾服,更不用经历让他命悬一线的枪林弹雨。
他在独处的时候,会想到童年时就离开自己的父亲吗,会怀念那个一家三口幸福圆满的过去吗?
旅馆房间里的血腥气早就散得干净,只是他们靠得太近了,那股铁锈味从他的身上似有若无传递到她的鼻间,引起人类内心深处对于受伤的恐惧本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