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神无梦无法明确心境变化的具体瞬间,可能是亲自扣下狙击枪的扳机时,可能是目睹滑雪场头颈分离惨烈的割喉画面时,可能是见到酒店火灾后干瘪难闻的焦尸时,也可能是那些漂浮的大脑组织、破碎的胚胎尸块……
雪盲症让她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视网膜所留存的画面再也难以忘却,厌恶憎恨反胃作呕的情绪不断延续,藏在大脑深处的某个角落,毫无预兆地就会跑出来。
她努力忍受,试图将它们通通视作回家路上的阻碍,但人能一次次地跌倒,也能一次次爬起来吗?
神无梦越想越头疼,无法平静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她咬住唇瓣,把赤井秀一手中的毛巾扯过扔掉,蛮横的力道连她的头发都勾住几根,从发丝中间绷断,缠在毛巾的粗糙表面。
“都怪你!”
她的双手撑在台面上,却不肯回头看他,只盯着镜子。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未免有些冤枉人,赤井秀一却全盘接受,甚至发出愿闻其详的音调:“哦?”
神无梦意识到她正在无理取闹,但他太过配合,以至于她只剩下发泄的想法:“要是我的子弹射偏了,要是琴酒让我一枪爆头,你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之久,赤井秀一对她旧事重提颇感意外,但她糟糕的脸色却说明他的回答至关重要。
“承担我的性命,让你很有压力?”
赤井秀一从身后按住她的手,宽大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冰凉柔软的手背上,于是指尖的每一次颤动他都能够清晰感知。
神无梦反问他:“你说呢?”
“你在怕什么?”
带着枪茧的手指插进她的指间,台面的冰凉水渍沁染两个人的肌肤,体温在亲密的贴近中均匀。
和其他的职业不同,她的手上没有太明显的茧,修剪整齐的指甲下是柔软指腹,用力按压会泛出红艳的色泽。
但自然状态下,她的手指会微微曲起,只有在施加外力时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