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倚在户门外的鞋柜边上,看那水珠映着星星点点的落日橘光,漂亮得晃眼。m.juyuanshu.cc
“这是你种的?”他问。
威利闻言回头看过去,愣了一下,摇头:“我不常回来,是托管家种的。”
胡闹了三日,凌启还没能完全从过度情事中缓过来,松松垮垮的外套胡乱披在肩上,配上恹恹的神情,显得人格外慵懒,却又格外……
格外性感。
威利不知道该不该用这样的词形容凌启。
不管是算上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又或者是算上那些属于邑的记忆,在他对凌启的所有印象中,还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一面。不是拒人千里的僵硬,没有逢场作戏的假面,眼前的凌启卸下伪装,露出他最清醒与冷淡的一面,施舍般地接受着来自他的爱与献礼。就好像,突然变成了这段关系里的君王。
“只是维持我们以前租住时候的模样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明天把它们拔了,买些新苗重新种上。”
王的子民遥遥看向高位:“这样等下个假期再来,花园里就都是我亲手种的花了。”
“随便你。”
“不喜欢吗?”
“……你能在学校和这边来回跑的话,我无所谓。”凌启随手拢了拢外套。说完,有一瞬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威利并没有看到。
他关了水,回身走向左侧的花架,在盆栽中挑挑拣拣地折下一支茶梅,捧着来到凌启面前。
“我可以送你花吗?”
红色茶梅开得正好,花瓣上还挂着剔透的水珠,美丽却不华丽,是带着泥土气息的质朴。
但斜阳笼罩花园,空气诉说暧昧,真诚永远无法叫人拒绝。安静了几秒,凌启才伸手接过,手指捻着花枝细细端详,他轻声道:“花对我代表不了什么。”
“嗯,我只是想送你而已。”威利歪头一笑,贴上来牵凌启的手。
凌启任由他牵。
“算了,别种了。”
“为什么?”
“下学季会很忙。”
“没关系,假期还有十六天呢。”
“原来你也记得吗?”终于还是又绕回这个话题。凌启抬眼定定地看向威利,一寸一寸抽出自己的手,又转而抚上对方的脸颊、下巴,迫使威利直起身来与自己对视。
“所以你是打算——剩下十六天都要我陪你待在这里吗?”
威利眼尾微挑。迎着凌启的视线,他慢慢俯身,顺势将凌启压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不可以吗,宝宝?”
“当然不可以。”凌启竟不生气,反而不以为意地笑出了声。脚下酸软,他便极其自然地攀上威利的肩背借力,“我要你帮我找到尾羽,明天就出发。”
“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它的东西?”
“凭你也想找回自己的全部。”
“有奖励吗?”威利声音沉了下去。
“有。十六天为限,只要能找到东西,剩余的时间任凭你安排,包括……落地窗。”
最后三个字是贴着威利的下巴说的,威利扶在凌启后腰的手明显一动,随即更加用力地将凌启压往自己怀中。
他能感受到凌启温软的肉体、能闻到独属于凌启的特殊香味,凌启那双很少写进感情的双目注视着他,是他数年来魂牵梦萦的色彩。
他深深呼吸:“阿启,它只是留在地底的一抹残魂,到时候复生的会是我,不是它。”
凌启迁就地点头:“我知道。”
密不透风的拥抱忽然松开了,威利退后一步,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认认真真地摸上凌启的眉尾:“其实,不用这些做交换,我也会答应你的,我们是……”
他想说“恋人”,可是两个字到了嘴边,却终究骗不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凌启于是挑眉,突然起了坏心眼:“既然你不需要的话,那奖励就收回吧。”
威利愣住。
半晌,低落藏进眼底,他重新抱住凌启,委屈着脸把头埋进凌启胸前:“不行,不许耍无赖。”
凌启抬手揉乱他后脑勺的发。
太阳终于消失在地平线,庭院里亮起暖色灯光,薄纱似地覆在两人身上。凌启与威利并肩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院中慢逛,难得安逸地享受晚风。
与屋内一样,花园也是仿照着之前两人租住时的模样去复刻的,但活物不比死物,终究难以做到一比一还原。凌启对着角落里好几丛灌木回忆许久,直到威利忍不住提醒,他才将眼前鲜活的绿植与记忆里长期半死不活的那一种对上模样。
威利挠头道歉,说没把花园打理好。
凌启摇摇头,却没有回答。
他突然想起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