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龙点着头，宽大的脑袋靠近了，凸起的下颚和鼻子湿漉漉的。
艾瑞斯不负所望地拿魔杖戳了戳鼻孔，惹得它喷出一口鼻涕。
森林里已经躁动不安了，也许很快就要有人赶来。于是她拍了拍那张鳞甲遍布的脸，说：“藏起来吧，就在林子里。……”
“伊利斯——？”
远处忽然传来喊声。艾瑞斯立刻转身，移行消失。
等到诺伯也振翅飞远，廖夏才敢来到近处。可是一地狼籍什么线索都没留下。除了晚饭时他的滔滔不绝，声称在放马时听到声音，还看到了野龙。
伊万教授对他的见闻很感兴趣，也只限于见到野龙这一部分。
关于他提到的见到了伊利斯，没人相信。
“你恐怕昨晚做梦梦狠了，白天也出幻觉。”
他气恼地推开盘子，“我不是傻子。那人穿着白袍子，认不出谁我也不会认不出她。”
“白袍子？”那人瘪瘪嘴，“在大雪里看见白袍子的人，阿廖沙，你真的看错了。”
另一边的校长办公室，瓦莲娜和斯内普从雪原回来之后就再没出来，直到亚历山大敲开房门，才终止了这场长久的密谈。
“下午好啊校长，这个人我要带走了——”
瓦莲娜立刻举起木棒，“滚出去，没规矩的东西，”
他探出脑袋，“敲上一棍，换走我的朋友，很值得。”
朋友…？斯内普垂着头，“不然今天先到这里，您提起的龙牙草我会好好研究。”
瓦莲娜哼了一声，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批条丢给他，“拿着这个，去找尤利娅取材料。”
在离开之前又叫住他。
“年轻人，我很少看见像你这样的。懂魔药，咒文也算有一手。也许碰到你，是那孩子的好运气。”
方剂出世，一定能救她一命。
斯内普却在那片华丽挂毯前回头——白色长袍的天使面容庄严肃穆，目光坚定地凝视下方，就像凝视着他。
双翼展开，洁白如雪。
即使周围还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片雪白脚下的废墟却焕发生机。痛苦挣扎的身影就像那身黑袍子，挣脱束缚，向光芒照来的方向艰难地挪动。
“也是我的幸运。”
校长立刻眯起眼睛。
斯内普强装镇定地离开了。亚历山大就在身后恭恭敬敬地关上房门，明明一言不发，斯内普就是看懂了他脸上的戏谑。
“…急着找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
长臂一揽，这人把他带回了宿舍，然后取出晚餐和那些让斯内普看上一眼都觉得头昏的烈酒。
“你恐怕还没有意识到，再喝下去我就醒不过来了。”
对面的人却瞪着眼睛，露出紧扎的肌肉，“你再说一遍？”
…
屋外大雪纷飞，不管哈利波特过得如何，反正斯内普的圣诞假期就这样在一片昏沉中度过。
酒精锤得他头疼欲裂，那些入目的风景，和萨沙谈论的魔法要论却无比清晰。甚至还在几天时间之内，加入龙牙草的方剂就出炉了。
除了当他把药剂倒在地上，白烟立刻冒起来……一切都很好。
亚历山大对着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的地板瞠目结舌，问他：“你说这药是要给谁喝？”
斯内普绷着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是要给伊利斯。
“无论是谁，答应我西弗勒斯，别让我以后去监狱找你。”
紧接着在宿舍门前打起来的两人开始不停争论，到底是造出毒药的人该去趴一趴雪窝子，还是发出无情嘲笑的那个人。
积雪都被清除了，无论过程如何。
学生们走在平坦的地面，对他们说感谢。
“你听到了吗？孩子们感谢你的神锋无影铲平积雪——”
嘭，斯内普从雪堆里冒出头，“恩。”
脸上的神情是严肃无比，让他笑了很久。
等到天都黑下来，亚历山大才望着夜空，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恐怕明天就走。”
“这么急？”
路程遥远…
他一把拉住斯内普的胳膊，把人抛了 出来。
“也好。再玩下去，我怕你被冻死在这北地。”
斯内普抿了抿发青的嘴唇，想说自己可以去熬一锅驱寒的药汤。对面的人动作更快，已经掏出了酒瓶。
他转身就走。
“——来上一口，不比魔药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