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木箱中便是采花贼了。”
头戴毡帽之人跃上马车,打开木箱,从里面拎出一个黑衣人,然后跳下了马车,动作利落至极。
躺在庭院中的黑衣人似乎是昏迷不醒,但其身上腰间、肩膀处皆有血迹,与之前大厅商议时蛤蟆脸的描述一般无二。
异变陡生,
“咻”
一道银光直取黑衣人咽喉。
“淫贼,受死!”蒋大友怒喝一声,银光竟是从他的袖中射出。
“叮”的一声,这道银光被头戴毡帽之人拔出腰间长刀击落于地。
“蒋兄,你过于急切了,依规矩,须得验明正身,而后方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也不是?”毡帽之人持刀而立,闷声说道。
蒋大友却道:“无需验看了,天龙门少主与此采花贼交过手,此人身上伤势与少主描述毫无二致,暖阳玉归你了。”
蒋大友拿起盒中之玉,甩手扔向后者。随即大袖一挥,又是一道银光射出,再次击向地上的采花贼。
“淫贼,给我死来!”
“叮”
“啪”
银光再次被击落掉地
毡帽之人把玉收入怀中后却是再次出手打落了蒋大友的暗器,不过可惜的是他手中长刀也被银光击断了,后者毡帽之下隐隐约约传出一声嘀咕。
“兄台,这是何意?”蒋大友怒道。
“呵呵,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蒋兄太心急了点”头戴毡帽之人扔掉手中半截长刀后淡淡说道。
庭院众人也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皆不出声。
头戴毡帽之人对着驾车的两位少年低声嘱咐了几句后,两少年离开了庭院。
头戴毡帽之人走到蒋大友身旁,凝视着后者,眼神深邃,片刻后突然说道:“蒋兄,你竟有涂抹胭脂的癖好?”
蒋大友怒目而视:“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头戴毡帽之人微微一笑,摘下帽子,轻呼一口气,舒服,差点被帽子闷死,
“是你。”蛤蟆脸和关扬齐声喊道。
赵正平对着二人微微一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也站了起来,正是马飞,他揭开面罩,脱去血衣,露出一身整洁清爽的打扮。
赵正平微微一笑,凝视着蒋大友,沉默不语。
蛤蟆脸阴森一笑,说道:“此人并非采花贼,这两个小子是来骗玉的。”
看着众人怒色渐露,赵正平赶忙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我确实知晓采花贼的身份。”
“胡言乱语,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人,将他们拿下!”蒋大友怒喝一声。
一众家丁涌入庭院,围住了赵正平和马飞,几个江湖高手也跃跃欲试。
“稍安勿躁,诸位,反正我们此刻也无法逃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指出采花贼如何?”赵正平沉声道。
“住口,还想欺骗我们不成?”蒋大友再次打断。
赵正平道:“蒋兄,你过于急躁了,冷静些,你脸上的胭脂又掉落了不少。”
众人纷纷看向蒋大友。
“蒋兄自称酒醉,面色通红,我却觉得不是酒醉,而是涂抹了过多的胭脂所致。”赵正平微微一笑后接着说道:“别再伪装了,蒋大友,你根本没有喝醉,酒香味只是你泼洒在狐裘上的酒水散发出来的,而满面通红则是涂抹了胭脂所致。”
的确,此刻的蒋大友脸上红一块,白一块,面色斑驳。
马飞突然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赵正平答道:“那会蒋大友进大厅时都已经醉到需要侍女搀扶才能行走的地步了,然而言语清晰,眼神专注而不迷离,叙事都头头是道的,这显然是在佯装醉酒。”
蒋大友沉声道:“装醉又如何,我不过是一时贪恋被窝而已,不想即刻起身罢了。”
赵正平嘴角微扬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承认装醉了,那便是未曾饮酒。”
蒋大友轻哼一声,并未答话,算是默认。
赵正平笑道:“那我倒有些好奇了,既然未饮酒,为何你会那么口渴,之前在大厅商议事情时,不过短短三盏茶的时间,你却足足饮了一大壶茶水。”
包括蛤蟆脸在内的几人,皆沉默不语,他们与蒋大友同坐一桌,此时回想起来,蒋大友的茶杯确实几乎一直是空的,侍女不时的为其添水。
马飞问道:“是太过口渴了吗?”
赵正平盯着蒋大友悠悠说道:“并非是口渴,而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而且你装醉也是想着借酒味掩盖你身上金疮药的味道吧。”
话刚说完,赵正平身形一闪,已至蒋大友身前,伸手扯下其身上厚厚的狐裘。
蒋大友的肩膀处、腰间的衣衫处,此刻不断有血迹渗出。
“啊!”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此刻都明白看,蒋大友竟然就是那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