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景妍第一次向他展示如此女儿性情的一面。
娇憨任性，让谢重愈发怜爱。
只是，这仍不能让他满意，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回答。
谢重勾唇，轻挑起景妍的下巴，力道不大，甚至算得上温柔。
“妍儿慧极，若真有事瞒着朕，朕便是查，恐怕也是做了无用功。”
景妍心中惊惧骇然，她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让谢重查出了什么端倪，她都如此示弱，可谢重的态度依旧阴晴不定。
景妍似乎被谢重的不信任给打击到了，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她挣扎着就要从谢重怀里起身。
“陛下说我有事瞒着陛下，那陛下呢？陛下就没有事瞒着我么？”
“朕不过问问，妍儿怎么就落泪了？”谢重眸色微变，伸手去擦拭景妍的泪，动作轻柔，语气却多了几分玩味。
“妍儿说说，朕有什么事瞒着妍儿了？”
“陛下，我只问您一个人。”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景妍盯着谢重，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王芸儿是谁？陛下不是曾说，今生今世只会有我一位妻子？陛下可没说过，您当初贵为定宸王时，曾有一位荣宠至深的侧妃。”
谢重脸色瞬变，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刚想问景妍这话从哪听来时，景妍再次开口说道。
“那位王侧妃据说对陛下也有救命之恩，陛下对她宠爱非凡，不过一农家女，便被陛下认定为唯一的侧妃，更是成为怀上陛下子嗣的第一个女人。”
这话语，颇有几分讽刺意味，但除此以外，还有掩盖不了的委屈和倔强。
“妍儿，这些闲言碎语你是从哪听来的？”谢重眉头微皱。
景妍冷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陛下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妍儿，这件事，是朕不对，朕不该瞒着你。”谢重长叹了一口气。
原本此番便是为了试探妍儿，没成想竟真试探出来了这个，倒是让谢重的心意外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妍儿因旁的女人为他吃醋，让他原本阴郁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过妍儿你放心，曾经定宸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包括王芸儿，都被朕处理了。”
“朕向你保证，朕此生，只会留妍儿你一人陪伴在朕的左右。”
只是，面对这般真挚的话语，似乎并未打动景妍，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陛下说的，将定宸王府后院的女人都处理了，是什么意思？”
“陛下将她们赐死了吗？”
看着如此天真懵懂的景妍，谢重低低笑出了声：“当然不是。”
“朕不过是让她们自此隐姓埋名，让其重新嫁人了。”
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最严。
况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女人，杀了她们，和踩死几只蝼蚁没什么区别，谢重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不过，这话便不能对妍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