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错了。
“小鱼。”
随着官荀的轻唤从头顶落下，小鱼浑身明显一僵，默默地潜下水中，朝石壁靠近，看来是又打算去面壁思过。
她双眸微眯，将刚治愈的食指腹凑到唇边，然后张嘴咬了下去，刚愈合的伤口又破了。
手臂往前探伸着，任由着鲜红而滚烫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水面上。
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当血液晕染开时，又一滴新鲜的血液落在其中间处，很快，原本清澈的涟漪被血色彻底渲染，形成了一个小面积的血晕。
小鱼游动的身躯僵在原地，血液的清甜香味让它挪不动半寸。
在自我争斗小片刻后，它终于是忍不住转过身。
官荀收回手，手掌在水面拂动了一下，把血晕往小鱼跟前推了推。
果然，小鱼对她的血液也毫无抵抗力。
那有些事情就好谈得多了。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血液啊。”官荀笑看着它，淡淡道。
小鱼没回话，只是在喝水间听到这话时微微顿了一下。
官荀也没在意，头偏侧着，手撑着下巴：“以后你帮我收纳东西，由我自行装取，就用我的血液作为报酬，怎么样？”
小鱼动作猛然顿住，跟瞎了般的眼睛竟然意外地睁开，瞥了她一眼后，瞳孔骤然收缩，就跟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样，赶紧闭上，脑袋都往水下埋了埋。
也没半点答应的话，转身又去面壁思过了，这会差点把脸埋在石缝中。
“哎呀。”官荀幽幽地叹口气，双手搭在两旁潭边的石块上，往背后一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事就算成了。
可不是她单方面觉得，而是要是小鱼不愿意的话，肯定会很明确地拒绝，它不吱声，就算答应了。
身心得到放松，周围也并无安全隐患，官荀的倦意缓缓袭来，眼皮渐渐往下耷拉，这些天似乎真的有些累了……
察觉到对方呼吸轻柔平稳，小鱼这才摆动一下身子，微微侧身瞥着自己的尾部，眼神不敢偏移半点，就好像生怕会再看到刚才那场景。
它眼瞳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眼底闪烁着几抹若有所思之意。
良久——
随着其双目再一次闭上，淡淡的语气也缓缓响起：“原来如此。”
话落，潭水恢复平静，整片空间也安静下来。
如果官荀此刻再仔细观察小鱼，就会发现它半透明的身体似乎多了几分实化，尾部流苏的色彩也比方才更加鲜艳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