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才知道，像瑶光、凌月这样的普通姑娘，住的都是多人间，一间房里歇着的姑娘通常是三五个，若有客人点了过夜，便会带着她们出楼，一般这些中下等姑娘们，是不能够在楼里陪客人的，以免声音大了吵到了那些来寻欢的达官贵人们。
“那，卢妈妈难道不担心这些姑娘们出了楼，就不回来了？”姜琼华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月轻笑一声:“那些出楼的姑娘们都是会有专门的打手跟着的，若偷偷逃跑，后果必是她们承担不起的。”
水知薇并未言语，只是听了心里有些发紧，不知道是庆幸自己与姜琼华是清倌人，还是同情那些非自愿卖身的姑娘们。
见她们再未插话，端月又慢慢说起了楼里的一些规矩和姑娘们之间的事情。
楼下的规矩无非就是中下等的姑娘们是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若惹怒了清倌人们，一声令下，便可以拖下去打，而最大的并非是卢蔚霞，而是这挽月楼幕后的老板，那人只有在初一和十五的时候才来到这儿巡视一番，每次来只会点柳扶风为他弹奏一曲，也不会多留。
柳扶风是这楼里最尊贵的姑娘，也是花魁，可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近年来脾气渐长，跋扈了起来，频频引得卢蔚霞不满，可她老拿出那幕后老板来说事儿，卢蔚霞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挫挫她的锐气。
水知薇听到这里，不免对那幕后的老板有些好奇，这人每次来都只点柳姑娘，问端月如月，却都不知道此人是何面貌，难不成是大文宫中人？若真是，那么自己和琼华可得万分小心，毕竟宫中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见过她们长相的。
一些规矩说完了，二人分别被安排到了芳阁和云阁，见着时候也不早了，端月与如月便伺候她们洗漱歇息，总归近两日是新到了姑娘的，也不会让她们两个新人见客，再加上还有些规矩和考量，卢妈妈还得亲自来询问。
翌日一早，楼里的姑娘们还未完全清醒，卢蔚霞便将所有人都叫了出来。
“各位姑娘们听好了，这儿又多了两个你们的姐妹，她们可是清倌人，有些姑娘们可得好好认认人，别到时候犯了错被罚了别怪妈妈不给你们情面。”卢蔚霞带着水知薇与姜琼华给面前的一众姑娘们介绍着，声音中透着几分警示。
那些中下等的姑娘们只瞧了一眼便纷纷低下了头，就连那日仗势的凌月，如今见了水知薇与姜琼华，更是心里慌乱不堪，生怕那日的举动招来了她们的报复，而瑶光并未说什么，只是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是在为她们成为了清倌人而庆幸，还是为她们最终还是落入了挽月楼而惋惜。
只有柳扶风一人慵懒地抱着手臂，眼神张扬且跋扈地流连在二人身上，嘴角浮现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哼，妈妈看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寡淡了，这样的长相也要收为清倌人，也太素净寡淡了些！”
卢蔚霞不满地看了一眼柳扶风，扭着腰肢踱步一番道:“你这小蹄子懂什么，这样清淡素雅的姑娘最得男人喜爱，特别是那些贵人们，你这样的浪蹄子，人家久了也觉得腻味，花无百日红，明白吗？”
柳扶风听了卢蔚霞的话，有些面上挂不住，却也是不再言语。
水知薇则是目不转睛地盯了柳扶风好一会儿，这两日只听说柳扶风是这楼里的花魁，今日一见，才知她竟美的这样有一番风味，她生的雪肌玉骨，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那股妖娆劲儿宛如春日里摇曳生姿的牡丹。
馥郁芬芳，真真是叫人移不开眼，只觉得世间所有的艳色在她面前都失了颜色，她便是那蛊人心神的人间尤物，一颦一笑都从骨子里透露着蚀骨的妖娆与妩媚。
只是，她这长相与身姿，实在是与她的名字不符，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红楼梦》中描写林黛玉娇美、柔弱的模样，可偏偏她又生的妖娆妩媚。
察觉到水知薇的目光，柳扶风也对上了那目光，缓缓朝她走来:“哟，妹妹，怎么这样盯着我看？莫不是觉得自己的容貌比不得我，自行惭愧了？”
水知薇笑了笑，只是对她夸赞着:“姐姐千娇百媚，妹妹们自知是比不得的。”得了夸赞，柳扶风心满意足地笑了，打了个哈欠对卢蔚霞道:“卢妈妈，人我们一众姐妹们也见过了，这会子我有这乏了，先回房歇息了。”说罢，不等卢蔚霞发话便兀自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卢蔚霞眼里闪过一丝愤然:“什么东西，刚开始还是个饭都吃不饱的小丫头片子，求着我收留她，现在还给我吆五喝六起来了！”见其余姑娘们都未发话，卢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