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妮挂好了毛巾，毛棋从卫浴间出来。这深更半夜的，即便明天要上班，他也毫无睡意。
“毛棋，你要回去吗？”张妮虽然发着烧，有气无力，但人清醒得很。
“这个时间点，我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毛棋看着有点可怜的张妮，接着说，“主要还是担心你的状况。我决定留下来陪你。”
张妮一听，又破防了，没有回话，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你晚上咋滴了？平时你挺倔的呀！你一流泪，我也不好受呀！”毛棋说着，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忙着给张妮擦眼泪。
张妮指了指衣柜中间的抽屉：“毛棋，这格子里面有新的毛巾和牙刷，你拿去用吧！”
毛棋起身打开衣柜中间的抽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惊呆了：格子里面整齐地摆列着生活用品，有毛巾、牙刷、牙膏，还有卫生巾、护垫和未拆封的护肤品等等。
毛棋又好奇地打开衣柜下面的那个抽屉，里面摆放着内衣、内裤。毛棋见状，急忙将抽屉关了回去。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被靠在床上的张妮看得一清二楚。
“毛棋，我没叫你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呀！”张妮的语气并没有责怪，她好像理解毛棋的好奇心。看就看吧，身体都让毛棋给看了，内衣内裤又算得了什么呢？
毛棋立在那儿，尴尬地笑着。
看着毛棋那副囧样儿，张妮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毛棋的行为，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真是少见多怪。
毛棋匆匆拿了一条新毛巾和一支未拆封的牙刷，关好衣柜的抽屉。
“我去洗把脸。”毛棋说着，像个被人发现正在偷吃的孩子似的，迅速地开溜。
等毛棋刷好牙、洗好脸回来，张妮还靠在床上。
“张妮，你还没睡呀！”毛棋说着，坐在了床沿。
“第一次，一个男的，在我家里过夜，我怎么睡得着呢？”张妮说了句实话。
“张妮，你放心，你现在是病人，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毛棋认真地回答。
“那如果我不是病人，你又会怎样呢？”张妮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那我可能早回家了吧！”毛棋笑笑。
“如果你回不了家呢？”张妮就想刨根问底。
“我不知道。张妮，别想太多，你要是不想睡，我给你泡杯开水。”
“好呀！”张妮继续说，“毛棋，刚才你去洗脸刷牙的时候，我又量了一下体温，已经降到三十七度六了！”
“可以呀。那晚上体温会不会有反复？”
“我也担心这点。所以，我也不敢放你走呀！”
“张妮，那我可以睡沙发了，你有事情就叫我。原先，我还打算坐在你床边，看着你睡的。”
张妮可不是这样想的，她还以为毛棋要跟她同床共枕呢！这心里的落差就好比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