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科西切的约定,但她同样也察觉到了,当初的那份约定或许才是科西切真正埋在她心底的种子,那些所谓的法术不过是将她的阴暗面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全新的、肮脏的自己而已。
‘那你恨魏彦吾吗?’
这是废话。
无论是塔露拉还是‘她’,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依旧乐此不疲的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想听到那个永远也听不腻的回答。
“下一个被我利剑刺穿心脏的人,就会是他。”
不出意外,塔露拉又一次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很好!非常好!只要你的恨与怒永不熄灭,我就会永远永远的存在下去。’
“那又如何?你不也是我嘛?”听着耳畔似嘲弄又似欣喜的欢呼,塔露拉的心反倒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这段时间可不只有阿丽娜在进步。虽然我的脑袋没她那么好用,但我多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之所以会这么的天真、这么的愚蠢,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古板的教育,科西切的法术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吧?”
‘塔露拉’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当她能够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代表着塔露拉已经主动开始向黑暗涉足了。
这也意味着————那一天即将到来。
见‘自己’没有回答,塔露拉也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分析着前因后果:“科西切的教育只是前奏,目的是让我变得愚蠢又自大。而法术和赌约则是索引,它们堵住了我宣泄情感的出口。只要我还在这片大地上游荡,那些被我无视的黑暗就会在心底不断积累,直到有一天将我彻底摧毁。”
“那才是科西切想要的塔露拉。”
随着少女的思索与自述,一旁的壁炉渐渐燃起了火光,与平常的橘黄光焰不同,这次的火焰漆黑且安静,既像是跗骨之蛆,又像是身后永不消散的阴影。
突然,愈发旺盛的火焰猛然一颤,随后迅速熄灭。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阿丽娜死掉的那天科西切就已经赢了。他完全没必要节外生枝,你也完全不需要继续藏在我心底。”塔露拉睁开双眼,平静的凝视着天花板:“明明你们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要突然放我一马?又为什么要让我察觉到这些端倪?”
在塔露拉的思索与诘问中,祂给出了答案。
‘因为潜力。’
‘科西切是个鼠目寸光的家伙,他愚昧的被失败冲昏了头脑,比起一位稀有而完美的新同伴,他更想看到自己讨厌的家伙在悔恨中覆灭。这是他的局限,也是他的愚蠢。’
‘而我,希望你能够真正觉醒。’
是的,科西切是愚蠢的。
虽然(祂/科西切)自认为是军事家与思想家,但他的实际水准臭不可闻。在见到真正的天才之前,祂还在沾沾自喜的欣赏着自己的伟大与睿智。
但一位少年彻底击碎了祂可笑的面具。祂是神明,祂是恶魔,祂是不死的黑蛇,祂有着无限的生命与独特的权能。
这是祂的优势,也是祂的劣势。
拥有永恒生命的神不会懂得时间的宝贵,能够玩弄人心的恶魔不可能明白智慧的伟大,除非有人当着祂的面狠狠抽祂的脸,打碎祂的自尊与幻想,祂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祂理解了自己的伟大,也同样理解了自己的残缺。同时,相较于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弥补这些缺口,祂选择了更加方便且快捷的做法。
祂不懂智慧,但祂可以尊重智慧。
所以祂放弃了原本那些蠢到不可救药的计划,转而谋划起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说改造一位经过彻底觉醒的德拉克,比如说趁着智慧的持有者还年轻唆使他攻占更多的地盘,比如说......谋划着杀死其他的‘神明’。
这些才是祂这位阴谋家该干的事。
因此在祂领悟到了这些道理之后,便无情的将曾经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进行切割。
你科西切干的蠢事,关我卡谢娜什么事?.jpg
“真正觉醒?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让我真正的接受你,接受我自己?”
‘蠢货,我就是你!在法术落下的那一瞬间,你我就已经是一体的了。只不过我吸收了你所有的阴暗思绪,保证你还能够以原本的思维行动。’
塔露拉沉默了,在漫长的思考与学习之后,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失败竟然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那是什么法术,‘我’又是谁?”
‘很高兴你会思考这个问题,这意味着我与你又更近了一步。既然你好奇的话,那就让我告诉你吧。那是一种特殊的‘能力’,有别于源石技艺,祂更接近本能或是‘神迹’。你可以单纯的把祂理解成神明的力量,而祂的效果也很简单,就是让受术者不断同化,最后成为祂的一部分。’
“同化成神明?”塔露拉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