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费奥多尔越想越气,手中的第八个杯子也宣告退休。身旁的侍从们微微一颤,随即熟练的清扫起一地残骸。
他们不知道费奥多尔为何大动干戈,他们只期望这位陛下只是拿被子泄气,别将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你们几个,打扫完就先退下吧。”
就在侍从们战战兢兢地清扫残骸时,一道温和稳重的声音从门外传出,远远就听到破碎声的维特议长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了门口,安抚着周围受惊的侍从们。
“陛下,切城的叛乱不一定是件坏事,但如果我们处理不当的话,我敢肯定事情一定会变的非常糟糕。”
酒池肉林 : 71 各有所求
“感染者暴动是地方贵族长期压榨以来的必然现象。上一任王朝,先皇以才纳人,给了感染者们一个上升的通道,同时以战争平复国内的矛盾。这种政策虽然用起来很好,但却有个极端的问题,那便是停不下来。”
空旷的大殿内,侍从护卫都被尽数赶走,只留下一君一臣在此讨论着国家大事。
“一旦停下,国内堆积的问题就会一口气爆发出来,而新政的实施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费奥多尔痛苦的闭上了眼眸,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这次感染者的暴动与其说是鲍里斯那家伙玩忽职守,不如说是现任帝国在还先皇时期欠下的债。
当贵族们不再带来胜利,积压在民众身上的税务就变成了单纯的索取。无论上头行政如何勤俭廉洁,已经过惯了丰饶生活的贵族们是不会买账的,他们只会不断压榨底层人民,以此来达到自己荣耀时的生活水平。
底层人民的怒火又被贵族手中的士兵所镇压,无法发泄之下只能转移到感染者身上,而感染者作为这条鄙视链的末端,必然会在某时某刻突然引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有了整合运动的事迹在前,越来越多的‘整合运动’会因此出现的,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帝国都会崩溃的。”
沉思片刻,费奥多尔睁开眼睛,斩钉截铁的凝视着维特:“派一支军团将整合运动剿灭,可行否?”
维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整合运动的事情动静闹得太大,动作也相当迅速,就算现在将他们剿灭也已经来不及了。况且,能有这样的执行力与谋略,这支队伍的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军团能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我们现在的重心不应该在已经完成逃窜的整合运动身上,而是应该放眼国内,将感染者的问题解决为先。”
“解决国内感染者的问题?说的倒简单!”费奥多尔重重一锤桌子,心有不甘的低吼到:“我们先前出台了许多解决问题的政策,但那些废物们还不是在自顾自的玩他们的土皇帝游戏?现在出了事情,还要我们来擦屁股。再说了,就算我们真的出台了新的政策,愿意听从的又有几人?”
“不超过五人。”维特如实回答道。
费奥多尔不解:“那你又准备怎么解决感染者的问题!”
“在整合运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去收集了那支队伍的资料。”维特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目光闪过一丝踌躇,但很快又变回了自信满满的坚决:“整合运动的首领,是帝国的公爵,科西切公爵的继女,塔露拉。据我所查,科西切公爵正是死于她之手。但蹊跷的是,科西切公爵在死前并未抵抗塔露拉的刺杀,反而主动将爵位以及所有遗产继承给了她。”
“科西切?”费奥多尔一怔,心里一股怒气浡然而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公爵带领着一群感染者反了我?”
“科西切公爵并非单纯的叛徒,虽然他的思想与行动非常激进,但是他对帝国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维特摇头:“在调查清楚这些资料后,我的第一反应是科西切公爵遇人不淑,没能看清塔露拉的狼子野心。但随着整合运动后续事件的爆发,我却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理由,塔露拉的身份有问题。”
费奥多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继续说。”
“塔露拉是炎国与维多利亚贵族的混血,即德拉克与‘龙’的混血儿。”维特深吸一口气:“但有趣的是,无论是炎国还是维多利亚,亦或者是乌萨斯,塔露拉似乎都持有者极大的恨意。他的父亲因为维多利亚的国策被凄惨的赶出国家,随后更是被炎国龙门的魏彦吾亲手杀害。
而现在,整合运动在夺取了切城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在乌萨斯境内招兵买马,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乌萨斯,直奔乌炎边境。我认为这是个极其明显的信号,感染者几乎没办法掌握高端技术,想要维护一座移动城市的运转,他们必须想办法吸纳这方面的人才。”
“你的意思是说,塔露拉的下一站,是龙门?”费奥多尔摩挲着下巴,心底有些迟疑:“而这一切,是科西切公爵死前的布局?”
维特肯定的点了点头:“科西切公爵曾在龙门吃了个大亏,甚至被迫丢掉了那座本该入手的城市,他对龙门同样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