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沉下脸来:“你躲什么啊,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一听这话,若若又羞又气,一句“霍以东你混帐”冲上喉头,打了两个转身又吞了回去,这是什么狗屁哥哥,好歹霍言蹊也是大姑娘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可她又不能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无以解气,只恨得狠狠剜了他几眼,把手里的衣服使劲掼到地上,跺了跺脚径直向前冲去。
霍以东瞧着她的小动作,嘴角渐渐翘起来,冲着她气咻咻的背影道:“跑什么,你生下来的时候还没一只小猫大,还是我帮你洗的澡呢。”
这点他倒没有扯谎,那时候大夫护士们都紧张地抢救大人,小婴儿只交给一个小护士,她一个人既要洗又要准备包袱保温还有打针,弄得手忙脚乱,还真是霍以东冲进去帮着她给婴儿洗澡穿衣,一直守护到奶奶到来。
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磕门声。
房间里,若若趴在床上,还气呼呼的,一声一声粗重的呼吸吹着枕头又被挡回来,发出闷闷的声响,这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发泄不出的症状。这个霍疯子,真是太过分了,若若抓起枕头使劲地摔打了几下,嘴里一连迭声地骂着:“疯子疯子疯子真是个大疯子!”
转眼就是周六了,据说今天是霍言蹊的生日。若若还在生气,见了霍以东当空气,霍以东倒还装得住,居然没事人一样,替她布菜搛菜,若若有心扔出去,又担心其他人瞧出端倪,只好忍气吞声,这也许是从教多年的职业病,换作霍言蹊,也许早就发作了。
早餐除了牛奶面包还有鸡蛋小米粥和几个爽口小菜,小米粥是后来应若若的要求添加的,霍家的餐桌上,小米粥出现的几率就跟望月似的,一个月一次还被人忽视。
她那几年的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早到校,吃早餐就像猪八戒吞人生果一样,很少有时间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品尝,常常一个饼子一个苹果就解决问题了,偶尔煮个鸡蛋都能算开荤,后来怀孕有些营养不良,婆婆看不过去就每天早早起床熬上小米粥,等她七点出门时刚好能紧紧张张地喝一碗。
若若过意不去,婆婆倒淡淡的,说人老了也没什么觉了,醒了也是白躺着,煮个粥也算顺便找点事干。若若感动得无以复加,只好减少几分钟的赖床,多喝一碗粥,以珍视婆婆的劳动成果。
对喝粥霍以东等人最初也不习惯,不过试了几次倒喝出了滋味,居然接受了小米粥成为早餐桌上的大哥大,倒为青姐省了不少事。煎鸡蛋也随着若若的喜好变成了煮鸡蛋,大家也开始享受剥鸡蛋壳的乐趣了。
敏感如若若,自然看得出这是大家对她的迁就,内心不免感激。而对这几个人来说,只要她安稳康健,就是一天二十四餐,也是做得过来的。
这几天,若若一直在想生日的事。霍言蹊与她是同月同日生,她成了霍言蹊,会不会霍言蹊也成了她呢?
清醒后她也曾试图寻找自己与霍言蹊的共同点,除了额头隐藏于发际的一个黑痣,再无任何先天的标志。况且,霍言蹊的身体年轻貌美,充满了韧性与活力,实在是她捡到一个天大的便宜。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在霍言蹊身上醒来,她们俩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年龄都相差了十岁,难道同月同日生是重要因素?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若若虽然不知道霍言蹊出生的具体时辰,想来与她的生辰不会相差太远,其实要知道霍言蹊的生辰并不是难事,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记不得自己的生辰了。
算了,都交给时间吧,现在考虑这些毫无意义,什么都改变不了,只徒增烦恼罢了。
自己与霍言蹊的纠葛已经产生,就算她已经是香魂一缕,就像那燃烧的香烟般袅袅而散,可仍不能遮去她存在过的事实,就算看不见,只要你翕动一下鼻尖,就能嗅出它的味道,找到它存在过的证据,若若不敢想象:如果那样疼爱妹妹的霍氏兄弟知道了霍言蹊已经脑死亡的事实……
同样的顾虑也烦恼着霍以东,这事儿也不敢跟弟弟启齿。
马航失联,尽管很多人已经放弃了追查真相,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机上人员罹难的事实,可霍家兄弟不愿接受。他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证据,休想判定他们死亡。这是底线,哪怕马当局不再积极搜寻,他们也要紧盯着,时刻提醒着对方,还有一架飞机没有落地,还有二百三十九人没有回家。
兄弟俩每个月都会询问进程,即使希望渺茫……
霍以东有那么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