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闲来无事,就上楼转转。
这幢房子的格局比较简单,一楼除了厅堂与厨房,还有两个客卧,青姐独住一间,小蝶与赵安平——那个直发美女一间;二楼是主卧,言蹊卧室的左边是以南的,正对着的是父母的卧房,右边有两间空卧室,大概是多余的客卧了。
言蹊好几次站立父母的卧室门前,欲推却怕看见一副古旧的水墨画,久未住人的房间空寂冷清,光线暗淡有如坟墓,遍地灰尘中两个虚影端坐桌前,在她推开门的瞬间遥遥招手,幽远虚幻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言蹊,孩子,过来,到妈妈这儿来……”她会灵魂出窍的。
三楼是书房、健身房和霍以东的卧室,若若望向楼梯,心底的畏惧跟着台阶在逐梯递增,有如望见的是霍以东,对他的地盘,若若敬而远之。
转过身去,却见霍以南逐梯而上,视线相撞时停下身形,朗声笑道:“在干吗呢,我当你又不舒服了。”
若若摇摇头:“没有,随便转转,电话打完了?估计日理万机的老总都没你这么忙啊。”
3“那是,人家老总帮手多啊,再不济还有美人红袖添香,虽累犹甘,哪像我,就一个人在拼杀,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呵呵,那你还左拥右抱呢,怎么叫一个人?”若若挤挤眼,语带调皮。
以南盯着她,有些动容,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你个丫头,就会拿你二哥开涮。”
“老实交代,小蝶和安平,哪个是我未来二嫂?”若若将玩笑进行到底。
“哪儿跟哪儿啊,说得你哥好像个花心萝卜似的。”霍以南哈哈大笑。
“都住进家里了,还保密啊,难不成……两个都是?”若若坏笑着逗他。
霍以南愣了愣,半晌才说:“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她们俩不是你让住进来的吗?”
若若也愣住了:“我?有吗?”
“爸妈出事后,你说家里太空了,就让她俩住进来,反正她俩也是租房住,说来就来了。”以南认真道:“过去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呢?”
若若也严肃起来:“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是一丁点儿也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你别有顾虑,怕说错话刺激我,你们现在说什么,对我来说就跟说别人是一样的。我不记得我多少岁,也不记得父母是谁,不记得我为什么会生病,不记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记得,统统不记得了……”
以南见她越说越激动,赶紧打住:“好了好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你想知道什么二哥都告诉你,别为难自己了。”
他搂着她的肩,见她脸色倒还平静,叹口气道:“忘了也好,忘了好啊。总之,二哥必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只管开心就好。”整了整她的头发,他又叹了口气:“走吧,二哥带你去看看爸妈的房子。\\\"
推开父母的卧室,没有想象中阴暗,房子虽然没住人,却窗明几净,光线充足,桌上没有臆想中的照片,两个圆肚子的白瓷瓶占据了主位,瓶中的康乃馨花瓣上还留着晶莹的水珠,大大小小的水珠像是孩子的眼泪,定格在花颜间,不细看竟像是被划了千万刀的心,残破至极。
若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言蹊的父母肯定知道她是个冒牌货,他们要是在天有灵,半夜来找她算账该怎么办?她不自然地跟在霍以南身后,心里祈祷着,但愿他的父母已经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就像时下流行的小说电视剧中出现的那样,而非魂归天国,这样就不至于来找她算账了。
霍以南伸手捞了一把,把胆小鬼若若抓到了前面。“干吗鬼鬼祟祟地躲到后面?自己的爸爸妈妈有什么害怕的?”若若隐隐觉得他语带嘲讽,想想自己也确实太别扭了,既占用人家女儿的身体,又时时逃避该担的责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的话,如何教育人。
她长吁一口气,挺了挺腰杆为自己壮胆,事已至此,躲避不是良方,反倒显得卑鄙,这不是她庞若兰的作风。
霍以南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了一个大相框,黑色的框架让若若心下一哆嗦,不过一瞬间,她还是镇定了,这是言蹊的父母,就等于是自己的义父母,相信他们对她不会有恶意。
照片上一对男女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一看就是恩爱夫妻。霍氏兄弟俩跟他们的爸爸很像,脸型酷似,狭长的丹凤眼也像极了,特别是那两道浓浓的眉毛,几乎是复制过来的,一式两份。妈妈与言蹊有九分的相似,只是比言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