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收拾准备走人的吴医生听了此话,狐疑地看了看她,见到她面色平静,毫无玩笑的可能,又坐下来,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若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听他们叫我言蹊……有时候我脑子里好像有些画面飘来飘去……可都模模糊糊的,仔细一想,头就开始痛……眼睛也会模糊,额,还有耳鸣。”虽然断断续续,但表述清楚。
吴医生摸着她的脉搏,闭上了眼睛。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也许比那还要多,他保养得太好了,皮肤跟涂了一层奶油似的,白皙细腻,连一点胡渣都看不出来。可是以二哥跟他说话时那随意的态度,年龄应该不会太大,若若委实难以判断他具体的年龄。
此时一双浓浓的剑眉紧蹙,嘴唇紧闭着,似有所思,再睁开时,那探寻的眼神如利剑般射向若若,定格在若若的脸上。若若心下开始敲鼓,这人是个医生,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犀利,让她心虚不已,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他看出自己是个西贝货。
“平时痛不痛?”吴大夫边感受脉搏跳动的规律,边问道。
“不细想的时候不怎么痛。”这是若若这几天里半睡半醒间总结出来的。
“除了头痛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额,有时候胸口会不舒服,像有什么压着,闷胀酸痛。”
“有没有恶心,发晕?”
她摇摇头,这个倒没什么明显的表现。他盯了一会,凝神45度角静思几秒,又翻了翻她的眼皮------使她忍不住想趁机翻个白眼------然后招手叫走了那海尔兄弟俩。
目送他们出去,若若长舒口气,在青姐的服侍下开始进食,她确实饿了。记忆中的上一顿饭已经很模糊了,她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几个世纪没有吃过东西了。
“言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青姐总觉得不可思议,追问着。她埋头粥碗,嗯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养好身体,以图后招。
“言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青姐总觉得不可思议,追问着。她埋头粥碗,嗯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养好身体,以图后招。
“怎么会这样呢?你是吃安眠药又不是……”青姐的自言自语在若若猛地抬头盯向她的瞬间打住了,她自知失言,脸热辣起来,“我……我是说……”青姐期期艾艾,不知所谓。
若若放下碗,笑了笑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给我说说吗?我听大家叫你青姐,你是他们的姐姐?”其实,她感觉这位青姐做言蹊的妈都绰绰有余。
“不……我哪能是他们的姐姐呢,我是你二哥公司里的员工。你二哥不想参与你爸爸留下的公司,就自己开了一家家政公司,我是第一个员工呢。”
这个二哥可真会假公济私啊,招来公司员工在家做保姆。“家政”两个字吸引了若若的注意力,使她没有注意到“留下”二字。
也许若若的嘴角那丝笑意泄露了她的心声,青姐担心她会误解,赶紧做解释:“以南跟你大哥的关系可好了,他不进家里的公司并不是怕你大哥为难,而是他有自己的理想。他是个好小伙子,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为别人打算,而且他可疼你了,什么都顺着你,在你面前从来都不说半个不字。”
若若轻笑一声:“你来这里几年了,说得好像很了解他似的。”青姐认真道:“我认识以南也有八九年了,那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呢,我第一次来你家做家政,还差点惹你发火呢。记得吗?”若若摇摇头,对这件事感兴趣起来。“是吗,什么事啊说说看?”
青姐刚要开口,二哥推门而进,她只好缄言,端了碗离开。
二哥的眼神很是复杂,若若不敢迎视。“我只当你是开玩笑,没想到真会失忆,言蹊,是二哥没保护好你。”
不知吴医生是怎么解释的,看来兄弟俩相信了她失忆的事实,也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若若内心还是比较感谢他的,让自己少费多少口舌。
“这样也好,把不开心的事彻底忘掉,我们重新开始,这次,二哥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伤害。”他亲呢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帮她理顺乱发,若若有一瞬的失神,眼眶涩涩的,脑子里闪过一张脸,静了静神,即使五官稍显模糊她也知道那是父亲的脸庞,二哥的宠溺竟然轻易地唤起了她对父亲的记忆,头部也没出现任何的不适。
这对若若来说是个不小的惊喜。也许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