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瑶一边替君渊整理衣冠，一边说道：“你不用多说，我早就开始做了，顺便还给大殿下买了一些。”
“夫君，股市真的会崩盘吗？”她担心地问道。
“咱们家的商号该怎么办？”
“有没有办法躲过这次危机？”她为此已经困扰了好几天，忍不住再次追问。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轻轻摇摇头，“夫人舍不得大秦最知名的商号名头吗？”
君渊忍不住笑了，“你以为咱们家的产业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当然！”萧诗瑶坚决地说。
“哈哈。”
“夫人。”君渊温和地劝道，“你在交易所声称的那些项目，到现在落实了多少呢？”
“陈氏化工还没产盐，也没有开采一座矿山。”她不服气地解释道：“但我们正在筹备中。”
“是呀，筹备，股价就已经上千贯了，你觉得合理吗？”他扶住她的肩膀，缓缓说道：“现在交通不便，消息闭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人们愿意拿出钱来购买咱们家的股票，看中的不过是我们的身份和地位。”
“说到底，股市只是权势的变现工具。他们相信我们可以把故事变成现实，所以才投入这么多资金。”他轻笑一声：“朝中大臣们都急于通过这个方式快速变现。比如我俩加在一起，已经变现了几千万贯。蒙毅那老狐狸，换成七八百万贯也很正常。至于宁腾这京城大佬，怎么也得有个五百万贯吧。”
“这么大的利益在眼前，谁不心动呢？”萧诗瑶愤愤地说：“那你为什么还把交易所交给民部处理？”
君渊笑着说：“夫人可能还不明白。”君渊接着说道，“目前股市的火爆都是因为讲故事。权势越大，听众越多，讲的故事精彩，自然吸引更多的投资。”
“但如果有一天大家发现这些故事不过是故事，无法兑现的话……”
“那么一切都会瞬间崩溃！”他补充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倾家荡产。”
萧诗瑶吓了一跳：“你总是做这种事，我不知劝了多少次了，你却毫不悔改。”
君渊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与其让你皇兄来做这事，不如我来。这一次我要扫平所有障碍。”
“为夫这次必须严惩不贷。”说着，他朗声大笑，朝着外面喊道：“芷茵，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去见旧友们！”
“无论谁登门拜访，都按我说的去做。”他说着转向萧诗瑶，“就说我没有在家。”
萧诗瑶呆立原地凝视他的背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要避难出门，足见时局的险恶。”
对朝臣大开杀戒可不是容易的事。她想起丈夫常提到想过安乐富家翁的生活，吃她的软饭，有时甚至想着就这样退隐江湖。
“如果真那样该多好啊。”她叹了口气，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
——
渭水以南，一处荒芜闲置的庭院。
阳光明媚，游侠儿围聚在一角谈笑风生，享受归来的快乐时刻。王若兮提着酒菜匆匆而来。
“小柳、伍子、孔三，是我，王公子来了！”她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