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听了李秀儿的话心中一惊,立即就要起身换衣服,不想刚撑起来头就一晕,又跌了回去。m.yiwuwenxue.com
“姑娘小心,鹏举侍卫已经命人去请堡医了,堡医很快就来。”
李秀儿有心想要扶周粥,但她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扶不动,只能在边上干看着。
“没事,是我太着急了。”
周粥沙哑着嗓子,再一次撑起来,这一次她的动作慢了很多,果真没有再因为头晕而摔回去。
外面的王鹏举听见里面的动静,也来到了屋前:“姑娘可是醒了?”
“嗯。”此时周粥已经穿好了衣服,应了一声,推门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堡主怎么突然要过来?”
“姑娘恕罪。”王鹏举低头行礼,“属下去请堡医的时候正好遇见堡主,堡主便问了属下几句,属下只能将姑娘您生病的事如实托出。堡主询问属下您是如何生病的,属下便把小蝶姑娘来过院子的事告诉了他,于是堡主就怒气冲冲朝夫人那去了,说是午膳时来看您。”
周粥听了王鹏举的话,只想给他点个赞。
她原本还想着要如何一点点加大赵谦和王月华之间的间隙,没想到王鹏举帮她开了个好头。
重点是在外人看来,王鹏举是赵谦的人,他汇报的事可与周粥无关,谁让那个小蝶犯蠢,当着他的面要把李秀儿带走呢?
李秀儿可是赵谦控制李三刀的工具,王月华打她的主意,王鹏举自然要向赵谦禀报。
而且因为王鹏举有意识的省略,在赵谦听来,周粥多半是被那个小蝶气病的,再联系到王家落败之前王月华在家中对他呼来喝去的姿态,他心中的怒火不就被点燃了吗?
“没事,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周粥道,“到外面去站着吧,别一会儿堡主过来撞见了。”
“是。”
堡主是和堡医一起到的,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多半是在王月华那里碰了壁,闹了不高兴过来的。
“堡主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在这磐石坞里,谁敢惹您不高兴?”
生病的周粥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潮红,说话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几分沙哑,赵谦听后,心中一下子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他对身旁的堡医呵斥道:“看什么看?忘记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了?还不快过去给周姑娘瞧瞧?”
老大夫急忙行礼,将他的药箱子放到了桌上,又拿出一方手帕搭在周粥手腕上,道了一声“得罪”,这才开始。
半晌,他皱起眉头,又对周粥道:“请姑娘张嘴让老夫瞧瞧。”
周粥听话地张了嘴。
老大夫仔细看了之后,将周粥手腕上的手帕收了起来,站起身,再次向赵谦行了个礼:“姑娘脉象弦细而浮,舌苔薄白,此乃肝气郁结、卫阳不固之象。《内经》有云''悲忧伤肺,思虑伤脾'',心绪久郁则气机壅滞,腠理疏松之际,外邪乘虚而入,故见寒热交作、头痛鼻塞。”
“别扯那些弯弯绕绕的,说得简单点。”赵谦骂道。
老大夫抹了抹额头的汗,颤颤巍巍道:“此病乃姑娘心事所引起,并不难治。取柴胡六钱,紫苏叶三钱,合欢皮二钱入药引。再采半展晨露,待汤成同煎,取其清扬升发之性。三剂后若热退,当以茯苓山药粥调养中焦。”
这一次赵谦听懂了,周粥这次得病是因为心事引起的。
如果说是因为她与家人走丢一事而忧心,怎么一直都没有问题?一直到那个不长眼的丫鬟来了这边一趟,她就病了?
就算久郁是走丢造成的,那引起病痛的也肯定是那个不长眼的丫鬟。
“行了,滚吧!回去命人将药煎好送来。”赵谦挥挥手将人赶走了。
回过头,他做出了自觉十分温柔的表情:“姑娘,赵某早就同你说过,在这磐石坞内,若有什么事,直接命大牛……不是,鹏举来找我即可,怎么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告诉我呢?”
“不……咳咳……”周粥故意咳了两声,“堡主误会了,此事与夫人无关,是夫人担心秀儿一个小姑娘不会伺候,好心让人接她去调教的。只是夫人没想到她……”
“放屁!”赵谦脱口而出,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太过粗鲁,又补救道,“姑娘你还是太心善了,看谁都是好的。实不相瞒,我与家中那母老虎早有不和,她多半是看中了李三刀的武勇,想要将李秀儿带过去,暗中用来要挟李三刀,在关键时刻将他策反。她根本就不是想要帮你,而是想要用她来对付我。你信不信,李秀儿到了她那边,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啊!”周粥微微张嘴,随即用手捂住,“怎么会?我观夫人温柔大方,见面时,她还对我十分关心,会不会是堡主您想多了?”
“呵呵!想多了?不可能!”赵谦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