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属村里面住的都是西北军将士的妻子儿女。m.luhaibing.com
若有人在战时出村,不慎落入敌人之手,必定会被押作人质。
最终绑在阵前,逼迫她的丈夫,同时扰乱军心。
所以这里的女人在住进村子之前,都要先知道这个规矩。
顾喜喜略一沉思,说,“都冷静点,不管怎么样,咱们先过去看看。”
去周家的路上,何景兰紧张地小声问顾喜喜,“你不是说,只跟你师父学了药,没学医吗?”
顾喜喜板着脸道,“你没听过医药不分家吗?”
何景兰恍然,点头道,“也对哦,看你这么冷静,肯定还是有把握的对不对?那我感觉也安心多了,一定没问题的,嗯!”
顾喜喜面上冷静无比,实则内心流泪。
有把握什么啊!!
女人,难产,没地方请郎中。
这不就是彻底无路可走了吗?!
作为此时村子里唯一跟医药沾点边的人,她不帮忙还能让谁来?
顾喜喜想起了刚把慕南钊买回家时,她给慕南钊抓药吃的情形。
一切好像又在这里重复了。
虽然话不好听,只能又一次死马当活马医了!
周家,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出女人压抑不住的痛呼。
何景兰当即脸都白了,“听着就好疼,她该多受罪啊。”
领路的女人叹道,“咱们女人生孩子好比过鬼门关,运气好的顺顺当当,生的也快,运气不好的,疼个两三日生不下来也是有的。”
何景兰一阵晕眩,哀嚎道,“喜喜!我不要成亲了,这辈子都不要!”
三人边说话,脚下可没耽搁,转眼便进了正屋。
屋内除了林大娘,还有四个已经生过几个孩子,最有经验的妇人。
她们围在床前,个个儿后背的衣裳都汗湿透了。
顾喜喜快不过去,“让我看看。”
危急关头,众人也不多话,连忙让开位置。
周家娘子应该是刚挺过阵痛,无力地闭眼躺着,脸色苍白。
顾喜喜先是呼唤,“周家嫂子?周家嫂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周家娘子眼睛睁开一条缝,勉强点了点头。
顾喜喜心想,意识清醒,可以。
她又抬手在周家娘子颈上动脉摸了片刻,默默数数。
嗯,心率略快一点,但还在正常范围。
不过这出汗的量太多了,等会恐怕虚脱。
于是,顾喜喜说,“有糖吗,蜂蜜也可以,浓浓的冲一碗糖水来,趁现在喂她喝下,先补充体力。”
不用其他人响应,何景兰连声答应着就跑出去了。
顾喜喜没有跟老郎中学过望闻问切,针灸刮痧等医术。
只能凭自己前世学的那点急救知识,暂且施救。
可难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只能等周娘子下一次发动,再观察情形。
周家娘子喝了半碗糖水,喘息声没那么重了。
众人还未缓口气,周家娘子突然攥紧了被褥,颤抖着发出嘶鸣。
林大娘说,“这是又发动了。”
几个妇人赶紧掀开被子看,边让周家娘子用力。
听着一声接一声的痛呼,顾喜喜心都揪紧了,脑海飞快运转,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有什么能帮到她。
用药?不行,所谓催产药,有活血破瘀之效,容易引发产后大出血。若非极有经验的大夫,断不可用。
施针……
这时,有个妇人惊喜喊道,“快出来了,看见孩子的头发了,妹子你撑住,再加把劲就好了!”
然而周家娘子已经被折磨的再难使力,头一歪晕厥过去。
产房内一时大乱。
无论众人掐人中、温水擦脸,周家娘子都没能苏醒。
这下就连林大娘都手足无措了,“哎呀,这可怎么才好,卡在这个关头使不上劲了,再拖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不保啊!”
“她昨晚受了惊吓,孩子本来就没完全足月,又遇上了难产……”
何景兰在旁边又着急又害怕,“喜喜,还能怎么办,你不是会制药么?咱们抓点药?”
林大娘说,“村里是有些常备药,包括妇人用的药。”
“只是这种情形,再用药下去,恐怕大人就保不住了。”
其他几个妇人也都面色沉重。
顾喜喜想了想,抬起问,“有针灸包吗?就是郎中行针用的?”
众人都怔了怔,林大娘说,“没有,不过,最细的绣花针可否?”
顾喜喜点头,“尽量找长针,用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