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道，自己这么说倒也没错。
毕竟也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蝴蝶效应之下，张三丰没有去峨眉派。
这才导致峨眉派常遇春被元兵射杀，周芷若险些丧命。
李寒衣见顾长风点头确认，便不再追问，只淡淡道：“既如此，那便去一趟汉水吧。”
她之所以没有丝毫怀疑，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顾长风在她心中早已建立起了一种近乎无所不能的形象。
无论是精妙绝伦的剑法，还是飘渺若仙的轻功，都让她感到深深的震撼。
更遑论顾长风对于天下秘辛的信手拈来，仿佛世间之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两人用过饭后，便退了房，一路骑马北上，前往汉水。
汉水地处大明与大宋交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
半月之后，两人终于抵达汉水之畔。
若是顾长风施展凌空虚渡，不过一日便可到达。
但他算算时间，觉得无需太过急切，便也乐得一路欣赏沿途风景，与李寒衣谈天说地，增进感情。
此刻正值五月，汉水两岸桃红柳绿，莺歌燕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微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虽然汉水广阔，但从武当前往峨眉的道路也就那么一条，顾长风倒也不怕走错。
两人刚到汉水边，便远远瞧见一艘小船在江面上飘摇，岸边百十来个骑兵正朝着小船不断放箭。
小船之上，依稀可见四人，一个魁梧大汉，一个渔夫，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那魁梧大汉手持长枪，奋力拨打着射来的箭矢，护住船上众人。
而那渔夫却已身中数箭，却依旧咬牙坚持，奋力划船。
“是蒙元骑兵！”
李寒衣一眼便认出了那些骑兵的服饰，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顾长风也是面色一沉，二话不说，足尖轻点，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眨眼间便已落在小船之上。
雄浑的真气勃然而发，化作一道无形护盾，将整艘小船笼罩其中。
“叮叮当当！”
射来的箭矢尽数被护盾绞成齑粉，散落江面。
李寒衣见状，也不再迟疑，冷哼一声，手中铁马冰河剑出鞘。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响彻天地，朵朵桃花凭空而现，飘落而下。
这些桃花并非真正的花瓣，而是由凌厉剑气凝聚而成，看似美丽，实则锋锐无双。
“月夕花晨！”
李寒衣轻叱一声，手中长剑挥舞，漫天桃花席卷而出，如狂风骤雨般扫向那些元兵。
“啊！啊！啊！”
桃花过处，鲜血纷飞，惨叫声连成一片。
一名名元兵被剑气桃花洞穿身体，倒地不起。
转瞬之间，百十来个元兵便被李寒衣斩杀大半，剩下的也已肝胆俱裂，纷纷落荒而逃。
顾长风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点头。
这段时间，两人一路相伴，顾长风不时和李寒衣讨论剑道。
如今，李寒衣的剑道，比之之前，更是强悍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船上众人，只见那魁梧大汉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和李寒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此时，那渔夫见到危机解除，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在船上。
“爹！”
小女孩见状，顿时惊呼一声，扑到渔夫身上，泪如雨下。
“爹，你不要吓芷若！”
“呜呜呜，爹……”
渔夫紧紧抓住女儿的手，声音断断续续，眼中满是不舍。
“芷若……爹爹……爹爹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未说完，手便无力地垂落下去，气息全无。
“爹！爹！你不要死！呜呜呜……”
小女孩抱着渔夫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顾长风见状，心中也不禁一叹。
他走到小女孩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小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此时，李寒衣也飘然落在船上，看着痛哭不止的小女孩，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顾长风口中的有缘之人。
可惜，自己终究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女孩的父亲。
若是自己和顾长风哪怕早到片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这时，那魁梧大汉这时也回过神来，上前几步，对着顾长风和李寒衣抱拳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