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永远保持着原有的单色。那就是式。
这是无奈的事情。
两仪家的孩子出生时,都会被取好两个发音相同的名字。
一是阳性的男性名字。
一是阴性的女性名字。
我生为女性,因此叫作式。
如果生为男性,就会被命名为织。
至于为何要这样做,那是因为两仪家的孩子有很高的机率生来就具有解离性认同障碍—即俗称的双重人格。
也就是像我一样。
——但是,我已经死了。
一个身体里有两个人格的危险性很高。据说有不少人因为现实与现实之间的界线变得暧昧不清,最后走上自杀一途。
本来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没出现什么疯狂征兆地渐渐长大。
那是因为我和式不去意识彼此,在互相无视下活到那一天。
肉体的所有权绝对性地属于式,织终究只是“我”心中的代理人格。
试着想想,式和织几乎是同时存在的。
这与一般所说的双重人格不一样,我既是式也是织。不过,有决定权的人只有“我”。
父亲很高兴,在自己这一代能有正统的两仪家继承人诞生。为了这个理由,虽然我还有一个哥哥,身为女性的我却被视为两仪家的继承人看待。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既然决定要给我,我就会收下。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一直过着这样有些扭曲却又安稳的生活。我很清楚,自己只能度过这种生活。
———没错。
在内在饲养“Siki”的我们,只不过是“Siki”而已。
但我死了。
我是自愿死的。这是我的选择。因为,我的存在,就是否定。但是,我不被需要了。
即使互相忽视对方,式和织对彼此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因为还有织这另一个自我,式虽然孤立却不孤独。
可是,这段关系破裂的时刻到了。
Siki想杀的一名少年。
Siki想保护的一个理想。
我承担式心中的禁忌。对她来说优先级越低的事,对我而言优先级就越高。对此我并无不满,我明白自己就是为此而存在的。我这个人格,负责接收式被压抑的想法。
但是。
式背叛了我,我也背叛了式。
我不去否定。我注视其光辉。
式拒绝肯定。所以不会受伤。
织渴望肯定。想紧握其未来。
SiKi接受的是扭曲的教育,“杀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思想在小时候就已经被种下。
SiKi的感情判断非常的模糊,越是渴望,杀人的冲动就越发强烈。
人只能展现本身已具有的情感。
我所经历过的情感,就只有杀人而已。
所以,我总是抹杀着自己的意志,不断杀害织所代表的黑暗,自己无数次杀死自己。
但是彼此不去意识彼此的SiKi,忽然之间发现了彼此。
式与众不同,无法接受他人的感情。别人是如此肮脏。我只有拒绝。式不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人。织知道。织也喜欢上了他。织也知道。
但是这样的感情织也无法认识。
能感受的只有扭曲。
这样只有痛苦。
渴望。惧怕。隐藏。接近。
对式来说,杀人就等于杀了织。
杀掉所有企图让织显露在外的人。式为了保护自己,会不惜杀掉所有妄想打开‘织’这个盖子的人。
织被打开了。
式无法压抑自己,分不清的她,只想杀了某人。于是,织主动献身,天真的去成全。
…………所以,我为什么还在思考?啊,这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吧,真累啊……
『……▃▄▆▇!!!睁…………眼——————睁……蠢……我……生命……混蛋……』
是怒吼的声音。
无光的海,被黑色的光照亮。
那是暗吗?是冥府的光?
怎么会有这样的光?
黑色和光,本来无法联想到事物。
在这里成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