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远远不止于此,柳芽不仅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糖果。m.yiwuwenxue.com阿公还带她吃了她没吃过的点心,最后还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
人生还真就像过山车,来时柳芽怨了一路,想死的心都有。可仅仅过了数小时,她又觉得人间值得。
回家的路上柳芽一路蹦跶,翻山越岭一点也不觉得累。她一直都知道阿公并不喜欢她,但她也知道阿公对她是有依赖的,或许就像是养熟了的一条狗吧。
正所谓恃宠而骄,柳芽胆子也大起来了。
早春红李成熟,柳芽坐在李子树上把肚子都撑圆了,她捂着肚子回家,“阿公,我肚子疼。”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疼,就是吃撑了而已。柳芽就是想试探下阿公的反应罢了。
阿公看了她一眼后走进房间从衣柜最底层的一角摸索出一个纸包来,纸包打开,里面是两颗黑乎乎的树根。
随后,阿公嘴里叼着烟,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用一个土陶碗装水磨那黑乎乎的树根。“这是止肚子疼的。”
得偿所愿,柳芽安静地挨在阿公的腿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树根磨出了半碗黑乎乎的水。
阿公递给她,“吃了,一会就好了。”
柳芽接过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药材味但并不苦。柳芽一口喝了,原来是甜的呢。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土方法,或许并没有效果,但是心情一瞬就舒畅了。
同样柳芽要求也开始多起来了。
“阿公,饼干没了。” ——下次我出门再说。
“阿公,我想吃鸡蛋。” ——自己弄去。
“阿公,那只芦花鸡的脚不知道怎么受伤了。”——我去杀来吃了算了。
柳芽终于确认了,阿公对她多少是有点喜欢的。
或许更确切地来说,他们其实是相依为命而已。阿公并不一定是把她当小孩看的,就是一个伴罢了。
也不知从何时起,阿公与柳芽的交流渐渐就多了起来。但也称不上交流,就是个倾诉对象罢了。
阿公跟她诉说他年轻时的激情岁月,同样也会向她哭诉年老的不幸。阿公说他中年丧子,老年时老伴长卧病榻……
柳芽最怕阿公向她诉苦了,但每次阿公浑浊的眼睛一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冬天过去,阿公变了,变得不仅是对柳芽的态度,还是对生活的随性。
那个寒冬,阿公偶尔就会出远门打探余来福父子俩的消息,但是春节一过阿公似乎就再没去打探过了。
但总有消息传到村里,听说余来福两父子关在了城里的监狱。他们俩都怕死,什么都承认了。
余来福是主犯,强J还故意杀人,死刑是板上钉钉了。于小东是从犯,未成年,但是他在逃期间偷盗抢劫,数罪并罚,听说也得牢底坐穿了。
柳芽还听村民说,余小东在逃时偷盗被人抓住,被人绑在电线杆上,肋骨都被打断了。
这是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果然恶有恶报。
余小东的凶残她可永远都忘不了,初次见面余小东就逼她作恶并一脚把她踹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让张婶子趁机拿她出气被掐了一身紫。
后来,第二次见面余小东直接逼她跳悬崖,推她时半秒不犹豫。
柳芽总算出了心中那口恶气,死有余辜!
阿公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柳芽多得多,所以她猜想这就是阿公变化的原因吧。
阿公的身型愈发的瘦削而佝偻,他的毛发全白了,头发,眉毛,胡须,无不透着岁月的痕迹,但他依然勤勤恳恳。
柳芽想了想,阿公早出晚归一辈子了,或许就是习惯了罢了。而且年老睡眠少,阿公的勤劳并不完全是期待收获,也是打发那漫长的时日。
柳芽也感觉到阿公依然的勤恳中是多了份随意的,在这随意中有股隐隐的匆忙感,仿佛岁月将尽。
而且柳芽发现米桶底部夹层里的存货是越来越少了,就连齐整的一叠银元都缺了一角。柳芽心里不踏实,照这个速度花下去怕是花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没钱了阿公怎么办?
春分过,天气暖和而舒适,懒散了一个冬天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阿公也不例外,出远门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这日,柳芽又看到阿公在米桶里捣鼓起来了,柳芽走了进去。阿公并没躲着她,光明正大地在那数银元,最后拿出一个,“我去兑点钱去。”
柳芽好奇,“阿公,这一个值多少钱啊?”
阿公也没瞒着她,“300。”
300?柳芽想了想,现在猪肉是3元左右一斤,这100元也就买30斤猪肉。300元大概也就100斤猪肉,100斤猪肉也吃不了多久啊。
一个袁大头才抵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