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星讪讪,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坐。m.pantays.com”
许以辰轻轻扫了周围一圈,徐二胖等人迅速转过去身,不再去胡闹调侃了。
距离近了,安予星闻见一股药油和碘伏味,微微侧过头,看到许以辰的左唇角带有血痂和擦伤,掩藏在袖子里的手腕缠着纱布。
那是他用拳头解决问题留下的证据。
安予星想起前两天的那个雨夜,她像是撞见了不得了的大事。
忽然,许以辰意识到什么,抬眸看了过来。
二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汇。
安予星迅速低下头翻看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数学卷。
终于拖到放学,今天是周五,六点半就放学了。
放学铃一响,学生们一窝蜂冲了出去,校门外围着众多家长。
嘉汐从口袋里拿出两片口香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另一个递给安予星。
嘉汐:“你怎么回?”
安予星:“我外公来接。”
“行,那我先走了。”嘉汐跨上她那辆粉色死飞,脚一踩消失而去。
安予星出了校门后,遥远就看到外公。他身板硬朗,穿得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干干净净,依旧保持着退伍军人的体面。
外公站在光荣栏前,眼里闪烁着光芒。周围也有还没有接上孩子的家长,指着玻璃框上的一个个优秀学员的名字,称赞不绝。
“外公。”
安予星喊道。
“嗳,乖乖放学了。”外公终于回过来神,露出的笑容连带着眼角的褶子又加深了。
“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干嘛老看这面墙,上面又不可能出现我的名字。”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外公说:“我的乖乖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你看这面墙上,许以辰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极其高,我记得他也是你们班的班长对吧,你可要好好向他学习。”
老人兴兴地说着,顺手接过安予星手里的书包。
安予星看向光荣榜,确实,许以辰这个名字在整个学校都耳熟能详了,周围其他人的照片每个学期换一换,但是他的名字总能稳居第一。
到底是少年,两寸照片上的人眉目清秀,鼻梁挺直,但是那双眼睛却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冰冷,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独特气息。
安予星:“外公,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外公骑得还是老旧的二八杠自行车,车轮很大,他将书包放在车筐里:“好嘞,一会儿我去买。”
油柏路两侧的白条砖蓝玻璃的小矮楼,错落有致的排列着,映衬在绿荫里,远远看去有些古旧。傍晚余晖洒在各家的窗户上,如同一幅充满年代感油画。
巷子口,几辆烧烤小推车早早的就守着了,远远的就能闻见饭菜的香气。
到了居民楼下,安予星跳下了车,从前车筐拿起书包单肩背着。
外公:“先回去写作业,我去菜市场看看。你要是想起吃什么了,就跟我打电话,我顺带买了。对了,回去告诉你奶奶把阳台上的腊肉洗一洗,我回去做。”
“好。”
安予星刚走进破旧的小院门口,抬头看到二层阳台边上正趴着一只吐着舌头的金毛犬。
金毛一见安予星兴奋地上蹿下跳,汪汪汪乱叫的。
“呀,回来了!”徐二胖拉开阳台的门,冲着下面的安予星喊道,“旺财喜欢着你嘞,要不要上来看看。”
“算了,我什么都没给它带。”安予星手拢在额头上,遮盖住逆着刺眼的夕阳。
旺财好像听懂了似的,耷拉下耳朵。
徐二胖笑得直不起腰,揉着一把金毛的脑袋。
安予星:“我先回去了。”
徐二胖:“好咧。”
六单元楼下的车棚旁,虬枝盘曲的榕树撑起了一片绿荫。
安予星背着书包往楼梯口走出,恍惚间,看到铁杆旁站着个瘦高挺拔的身影。
日光碎影中,他单手握着山地自行车的车扶手,手腕上的黑色表盘很打眼,盛夏的绿荫中,他的背影着实很突显。
少年气息清冽十足。
安予星静静站着不动了,她没上前打招呼。
许以辰也住在这栋楼里,准确来说是住在她家对面,是她邻居。
二人交集很少,几乎没说过话,冷漠地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她等着许以辰上楼,然后才假装刚到这里,默默跟了上去。
老旧居民楼阶层都很矮,顶灯都坏了好几盏了,高台将外面的阳光全部收敛住,里面很暗。
楼道里很安静,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安予星故意走的很慢,非必要尽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