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喇叭声响起。
安予星回头,看到黑色奥迪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
许以辰单手握着方向盘,左臂搭在车窗边,待车窗完全降落下来,他转过来脸正视着安予星。
他很随意问:“要出去?”
安予星点头。
“我送你。”许以辰说。
“?”
安予星愣住,反手指着自己,“送、我?”
“嗯。”
前车灯亮起,安予星后知后觉地认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安予星犹豫了几秒,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会这么巧在地下室碰到许以辰。
她有些戒备的看过去,眼里带着几分紧张和敌意。
许以辰单手打着方向盘,车顺势开出停车线,右侧车门稳稳停在安予星面前。
“先上车。”他说。
安予星抿了抿唇,拉开车门坐上去了。
她低头系安全带,随着动作修长的后颈展现出来,像一弯月牙,几缕碎发落下。
可能太过白皙,很晃眼,想不注意都很难。
许以辰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握紧,片刻,他把目光挪开,转向别处。
安予星没察觉出什么。尽量使自己处于放松状态,目光直视着前方,手却紧张地拽着安全带。“走吧。”
许以辰侧过目光看她,“你还没说去哪?”
安予星从手拿包里掏出手机,点开地址飞快的给他看了一眼,也不管他看清了没,安予星已经把手机收回包里面了。
“就这个地方。”
许以辰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车厢里一直都很安静。
安予星渐渐放松下来,可能许以辰就是单纯的想送她而已,又或者是顺路。
是她自己想多了。
想起自己也才刚学会开车,还不算熟练,去那么拥堵的地段,真发生什么意外也不好办。
安予星刚叹了口气,二十分钟后,车抵达了港口。
前面已经安保人员管控了,再往前走就进入了私人领域,车只能停下。
安予星远远就看了一座高如山、豪华气派的游轮。耸立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白色的船身线条流畅,璀璨的水晶灯吊灯高悬,照得金碧辉煌。
安予星:“谢谢,我先走了。”
她刚要打开车门,车忽然落了锁。
“?”
安予星回过去头,怔了怔看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许以辰目视着前方,听她问话,才缓缓转过头,好整以暇看过来。
许以辰没跟她墨叽,直奔主题,“ 前段的车祸案件调查出来了,是一场毒驾。”
安予星愣了下,垂下眉宇,“那还挺可怕的,不过...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些?”
“但是警方全力搜索,至今没有搜寻到毒品的线上供应。”
“安予星。”他忽然叫她的全名。
“?”
其实从认识以来,他就一直只叫她的全名。
叫人全名总能给人一种严肃感。
“你一直生活在国外,可能对于国内法律不了解。”许以辰很平静的在跟她陈述一个事实,语气不紧不慢,“中国的禁毒力度很大,任何涉及毒品的行为都是违法犯罪。”
安予星望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有很配合警方接受调查,也提供了相应的笔录,而且我与车祸的死者又不认识,你们总不能怀疑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怀疑你。”许以辰打断她的话,“听我把话说完。”
他继续认真的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安予星摇了摇头。
“因为毒品残害的不仅仅是个人,而是一个家庭,一个社会。在戒毒所,除了狱警之外吸毒人员见得最多的是拿着离婚协议书来签字的律师,看起来是家人抛弃了他们,但是其实在接触毒品的那一刻,是他们自己就已经抛弃了自己。”
“从接触毒品的那刻起,他们的结局就已成定局,很少有人能戒毒成功,绝大多数都会死于毒品中。见过审讯室吗?”
他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看不太清楚。
周围气压很低,安予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讲他工作上的事情。
她又摇了摇头。
又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怎么可能见到过审讯室。
许以辰不疾不徐:“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审讯室的墙壁上包裹着牛皮,下面是大约十公分厚的海面,可即便如此,我们的人仍然在清晨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审讯椅上,侧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