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
一个功法全无的普通人,折合起来,不论是蝎子精或笑面蛛,孟云乐都为并未于中受着半分伤害。许是先前那蝎子精一案所带来的巨大冲击,现在不论谁出现端倪,她所立下答案都为宿主。
不过这毕竟是为猜测,孟云乐诧异神情不似作假,而言可此时也未能给出准确答案,最终也只是干巴巴应了声,将目光转回河岸处。
又是这河。湍急水流打于突起石块前段,溅起稀碎水花。
石间缝隙一次次受着冲刷,于河水洗礼间愈发支离破碎。
言可这边正专心致志盯着那可疑角落细细查探着,正正错过身后之人那愈发阴沉的眼神。
她绷着脚尖,将那块巨石硬生生踢挪于几米之远。一颗腐尸脑袋倏然浮上水面,口中面部均遭浸泡浮肿,甚至好几处皮肤缺陷,都被小鱼小虾分食了去。
脑袋末端连接串轻而小的颈骨,眼球腐烂突出,中央瞳仁被咬破,几缕白色絮状物浮于河水中。
言可伸手,撇去那肿胀头颅,摸着绑于颈骨下端飘忽的纸张。
纸条被层避水符保护得当,泛黄卷边缓慢展开,纸张全景现于眼前。是张地图,还好似为‘藏宝图’,而这图中,那唯一用红墨水圈着的,划着大浓红叉的地点——李府古井。
“是这古井?”惊呼声于身后而出,言可欲抬头 ,却是直直撞着那人下巴。
她吃痛摸着脑门,眸子一瞪:“一惊一乍。”
对于剧情乍然给出的危机,不论贴脸拉单线,都未必拉得起言可情绪,真正让她感觉到危机的,是孟云乐这时不时突如其来一声惊呼,亦或是诧异。
她也难以分辨,对方这是真过分害怕,还是佯装惊讶。
若说这李府古井,本该应随着蝎子精一案解决而淹没于旧案中。可如今,却又于二人离城之际再度出现,怕真是遗漏了些什么重要信息,并且是有关于主线剧情的重点。
尽管富豪尸首早便已被运往宫中,可街上仍旧空荡,未见丝人气味,直至穿墙入符梅开二度,两人这才得以听着人声交流。
不是些什么重要事件,小到二夫人爱犬惨遭剥皮剔骨,大到大夫人撕心裂肺,喊着她那欲同大公子西去的坚韧信念。
言可止步大夫人所居卧室跟前,短暂停顿几秒,不知为何,股浓烈危机感油然而生。
似为落实她心中所料,几乎下一瞬,似有液体溅至窗户,正洒于言可面前。
哀嚎声戛然而止,寂静,周遭空气似乎凝固,只余下屋中时不时传来的□□切割声。
但言可还是未能察着妖气。包括方才与那笑面蛛交手之时,她也并未发觉一丝妖气。
……究竟是为何?
言可欲踹开跟前那扇刻着繁重花纹的隔扇,但理智回笼,告诉她,不行。
她无法判断这屋内真相究竟为何,死的确是大夫人吗?这木门背后,是层层危机,好似只要言可迈错一步,这隐秘于其后的真相便会化为张巨大坚韧的蛛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言可先是瞄了眼身侧孟云乐,食指抵于唇前,目光晃荡着,不是透过缝隙望屋内望去,反是低着头,紧紧凝视于地上晃动之影。
“咚咚咚……”
黑影停下那瞬,她立马叩门,却不言语。
数秒后,言可再叩门,那黑影却不再搭理,自顾自哼着歌,梳着妆。言可缓缓抬眼,目光落于屋内之人手中镜面。
精心打扮的皮囊旁,一句面容可怖,阴暗可怖的面容缓缓而出,面容虽扭曲,可五官仍旧清晰可见,嘴部“O”型,却又似惊恐。许是察着门外人的注视,它突地停停,不断扩大嘴角弧度,露出个阴森笑面。
火光映着笑面,那副鬼面四处游荡,最后停于门前,哼哧一声笑出声来。
……嘻嘻。
刹那,木门由内推开。嘭。巨响中,言可迅速挡于男主跟前,一双凤眼微微眯起。
这东西……怕不仅仅只是笑面蛛如此简单,短短几十秒中,笑面鬼脸来回切换,与其二者中选一,不若说这妖物是集于鬼面,人脸,笑面为一体的笑面鬼蛛。
这鬼蛛来历不大,但言可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东西一直都在,从他们开始处理蝎子精一案开始。
若真如此,它究竟在等些什么?
那副鬼面倏地直面言可,“O”字型的嘴部下,那是一坨坨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鬼面幼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