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野现在能憋着一口气在水里扑腾一会儿，但是一到换气的时候，就会忘记手上和脚上的动作，然后节奏就乱掉了，身子开始往下沉。
每到这种时候，寒橘柚就要伸手托他一下，然后教训一句：“谁让你换气的时候，手脚不动的！”
刘牧野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我这不是，一下子来不及反应吗。”
“算了，你这样子，我不敢带你到深水区玩。”寒橘柚拉着刘牧野说，“一口气游回浅水区行不行？”
“没问题！”
刘牧野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扑腾着手脚往回游。
以前他一直很怕水，那是一种天生的对水的恐惧。
当水没过胸口的时候，他就感觉呼吸困难，恐惧感就会萦绕在心头。
但今天，被水完全包裹的他，并没有感觉到恐慌，反而有一种……很自在的感觉。
像是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那是一种很温暖，很踏实的感觉。
刘牧野闭上眼睛，努力的感受着心中的这份踏实。
他以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婴儿天生就会游泳，这是因为他们在妈妈子宫里的羊水中浸泡了长达九个月之久，那种在液体环境里的感觉让他们出生后似乎仍保留着一定的游泳本能。”
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
但游泳确实是新生儿最喜欢、最自然、最安全的一种运动。
“刘牧野！刘牧野！刘牧野！”
寒橘柚的声音打断了闭眼沉思的刘牧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往水下沉，于是他立马扑腾了几下手脚，重新游动了起来。
寒橘柚也抓着一个游泳圈游了过来，她有些焦急的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
“是不是累了？我们上去坐一会吧！”
“行。”
游泳确实很消耗体力，特别是一直泡在水里的下半身，上岸之后，腿是酸软发胀的，像是刚刚做完蛙跳的那种感觉。
坐在椅子上的刘牧野，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寒橘柚突然递来一个小盒子。
“哝，凤梨酥，吃点吗？”
这一盒是上午上官雨柔送给寒橘柚的那盒凤梨酥，她带到了游泳馆来，打算和刘牧野一起吃。
“谢谢。”
刘牧野点了点头，从她打开的盒子里，拿了一块凤梨酥。
寒橘柚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问道：“你刚刚怎么突然不游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刘牧野摇了摇头说，“我刚刚突然在想事情……”
“你神经啊！”寒橘柚被刘牧野的话给气笑了，她抬手在刘牧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游泳的时候你都能分心想别的事情？”
“呃……”
刘牧野挠了挠头，冲寒橘柚尴尬的笑了笑。
他打开了凤梨酥的油纸，把那一小块长方形的小糕点一口塞进了嘴里，外面的酥皮有些干巴，但里面柔软甜糯的凤梨肉馅又缓和了这股子干巴的口感，香香甜甜，挺好吃的。
寒橘柚一脸期待的看着刘牧野问：“好吃吗？”
“好吃！”刘牧野点了点头，“就是有点噎。”
寒橘柚没好气的说：“别人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吃，你一次直接塞一整个进嘴里，不噎才有鬼呢！”
“一口一个是对糕点的最高礼仪！”
刘牧野说着，看了一眼寒橘柚手里没生产商贴标签的盒子，问道，“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对啊，厉害吧！”
“厉害！”
刘牧野点了点头，然后张嘴就要用手抠嗓子眼——只是开个玩笑。
“你干嘛！”
“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怎么，你还担心我在糕点里下毒啊？”
刘牧野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去死吧！”寒橘柚白了他一眼，“你以后别想吃我做的东西了！”
“错了错了。”刘牧野连忙嬉皮笑脸的道歉说，“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柚柚做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