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珥才艰难开口：“这对她不公平，她只是个普通人，在连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那条路，她连修炼都做不到。”
“这只是暂时的，要相信她，她的潜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白珆说：“况且，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得到了力量，就要付出代价，敌人可不会在意你是不是自愿的。”
白珥低下头，轻轻抚摸着白玖的头发不说话。
“我们没有时间了，这几天，我的眼睛时常会疼，我有预感，祂要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就……那你的身体怎么办？”白珥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心。
白珆笑了笑，没有再回答，只是专注于开车，车里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一小时后，轿车停在律师事务所门口，白珆扭头对白珥说：“到了，把小九叫起来吧。”
白珥还想让白玖多睡会儿，但看白珆的脸色不是很好，猜到他可能是灵力维持时间太长，有点撑不住了，也只能叫醒白玖。
白珆一抬手，收回罩在白玖身上的灵力，率先打开车门出去了。
白珆装作若无其事地靠在车上，插在兜里的手正在止不住地颤抖。他往车里看了一眼，车内的白珥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白珆松了口气。
白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她，皱了皱眉毛，扭到另一边试图继续入睡，那人却没有放弃，紧追不舍。
她闭着眼睛左右躲避，在车里扭成一条麻花，最后被揪住了鼻子，在呼吸困难的情况下，她不情不愿睁开了眼。
面前是白珥放大的美颜，白珥对着她灿烂一笑：“起床啦，小九九，月亮晒屁股咯。”
白玖眼睛唰的瞪大了，她努力往后一缩，从白珥的魔掌中拯救出自己的鼻子：“哎呀，师姐，别闹。”
身后，白珆站在外面敲了敲车窗：“醒了就下车吧，师父有事情要交代。”
白玖跟着白珥下了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老天，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建筑，三层高的小楼房，门上挂着一块大招牌，上面是六个发光大汉字“某律师事务所”。
“这招牌，看多少回都忍不住吐槽，老头子的起名能力真不咋滴。”白玖嘀咕了一句。
“是啊——”白珥抬头感叹：“弄这么大汉字，也不整个翻译，有几个老外看得懂啊，难怪赚钱那么少。”
她们感叹了几句，发现白珆自始至终都没有搭话，两人看向白珆的方向，发现他正扶着车门，面色惨白地抬头看天。
“大师兄？”白玖叫了一声，白珆没有任何反应，两人顺着白珆的目光看去，只见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并没有什么异常，白珥疑惑地歪了歪头，刚要转身回律师事务所，却被白玖突然拽住。
“师姐……”白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死死攥住白珥的衣角，一手指向那轮明月：“你看…月亮…月亮上出现了一个红点…在扩大！”
她猛地看向月亮，只见一点妖异的红色出现在皎月的正中间，宛如一滴鲜血滴入了水面，开始慢慢地向四周扩散。
到大约月亮体积十分之一的位置时，扩散停止了，那片红色附着在月亮上，内里似乎在翻腾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片红色的斑块中孕育，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们从月亮上移开视线，看向白珆，只见一行血泪从白珆眼眶中缓缓流出，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师兄！”两人惊呼出声，忙跑到白珆身边去扶他。
白珥搜刮了一遍身上小的可怜的衣兜，搜出半张餐巾纸，手忙脚乱的往白珆脸上糊去。
白玖则从西装下摆撕下一条布，准备遮住他的眼睛，嘴里还不住地念叨：“师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怎么好端端还流眼血了呢。”
白珆仰着头紧闭双眼，按住手忙脚乱的两人：“我没事我没事，你俩别戳我眼睛，扶我去师父办公室。”
白玖白珥对视一眼，白玖将手架在他胳肢窝下，白珥弯腰提溜起他两条大长腿，就这么把他抬了起来，往律师事务所内冲去，只留下一路惨嚎。
“扶着我！别架着！别！抬高点儿！我尾椎骨会撞到台阶的！尾椎！啊！！！”
办公室内，香炉中的檀香飘着袅袅烟气，一位穿着考究，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端着咖啡杯，站在窗前，面色凝重地看着窗外那轮被染红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