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层误会。m.yiwuwenxue.com
他觉得自己已说得够委婉了。
“是这样的,可能的确要求比较高。我玩这个木头手串,相中的有几个点。一个是木料质地要高,年份要长。二来是木料油脂要润,要多,要细腻。三来么,就是这东西花纹要多变,要好看。四来,最好有香味。你看,这桃木虽然不错,可纹理单一,质地也轻。还有一个是,这用边角料做的一串珠子,上面都可能是好几块材料整成的一串,细看珠子整体不圆融。”
“那是你的看法,我们做的都是外贸单,你懂吗?”
许灼笑了:“外国人喜欢黑檀木,因为这东西是木料,但质地紧密,又像是宝石,外国人喜欢宝石黄金这些,所以他们会喜欢这种东西。同理类推,他们还会喜欢阴沉木,黑酸枝,柿子树这些芯材黑料。我们华夏人喜欢玉,玉文化和别的文化骨子里是不同的,所以我们审美和外国人不一样。”
“你不是外国人,你怎么知道?小孩子家家净瞎扯。”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外国人?”
许灼耐着心跟这个木工说了小半天,没想到对方纯粹就是个沙比。
所以说到最后也生气了,直接怼就是了,干嘛和沙比说道理。
这木工哼笑着道:“我们是不懂外国人,也不懂你,可我们有订单,订单上有要求,我们还懂木头,你懂么?”
“你也说了,你不是我,那你怎么知道我懂不懂?”
“你……”
木工嘴笨,火气却大。
被许灼来回用一个由头怼了两次,顿时有点绷不住。
主要是周围那么多同事都看着。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个孩子辈的给说成这样……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
翟立森开口对木工道:“好了,你做工吧,没事多看看书,少胡咧咧。”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位同志看来对木料很了解了?”
众人转过身看,就看到一个抱着册子,拿着木料,戴着帽子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这厂里的干部无疑。
“小许同志,这位是我们厂长,吕国庆同志。”
“吕厂长,这是天授村来的许灼同志,来我们厂参观,顺便谈合作。”
原来这个人就是他们要去找的人。
说完,翟立森小声道:“我们吕厂长护短,你小心……”
吕国庆笑呵呵道:“老翟,你嘀嘀咕咕干啥呢,当我面说我坏话不是?”
翟立森也笑着道:“我跟小许同志说你贼护短,刚刚和工人吵嘴,这下看我们吕厂长给不给你小鞋穿就是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话音刚落,刚刚和许灼吵架的木工站了出来。
“厂长,自我批评下,刚刚是我斗气先挑起的话头,这事错在我。”
吕国庆呵呵笑着摆手道:“没事,我会和这位同志好好聊,这边请——”
随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许灼等人随着他往外走。
这车间里很嘈杂,灰尘也大,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到了外面,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小许同志,可以这么称呼你吧?”吕国庆问道。
许灼点头:“吕厂长您随意。”
“小许同志,听你说话,似乎对外国人审美很了解了?”
“说不上了解,只知道他们大概特性。”
“怎么说,赐教一二。”
“这么说吧,拿语言来说,我们华夏汉语颠来倒去的,就算有语病,大概情况下也是可以知道什么意思。外国人不同,对我们华夏人来说,外国人的语法就是倒装句。一个民族的语言,代表了一个民族的特性。这种非要把主体放在前面,把客体放在后面的形式,是不是充满了……仪式感?相较之下,我们华夏人这边呢,就比较自然随意,多变。甚至一句话写成文字,有好几种意思。”
“我不太了解这些,甚至不会外语,你且稍等——刘秘书。”
他喊了声,附近便钻出了一个二十五六左右的斯文青年。
这青年走过来,吕厂长把许灼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刘秘书道:“对,可以这么理解。不管外语怎么用,至少英语是这样。一定要理解一句话里的主客。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