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拿糖的手,直直的递到她嘴边要喂她。
这一次,在毛利兰不容拒绝的目光下,原间绪子竟在脑海中出现了零星片段。
——“阿兰,阿兰,喂我吃。”
那是软软糯糯的孩童声音,露出胖嘟嘟的笑脸,两只小手都抱着另外一个小女孩。
“我们阿绪怎么这么黏小兰呀,不行哟,小兰自己要吃的,妈妈喂你。”有一道成熟的女声传来,大手要将小女孩拉开。
“阿姨,不要。”被抱住的小女孩将手里的小饼干放进那女孩嘟起的小嘴里,捧着她的小脸蹭蹭,“我最喜欢阿绪这样。”
“那怎么行,都是我宠坏了,难道阿绪长大了还要小兰喂呀。”
“阿绪是宝贝。”捧着小姑娘肉嘟嘟的脸蛋,同样年幼的小姑娘满脸灿烂欣喜的笑容,“长大了也是。”
慢慢的,那个小姑娘年幼的脸与眼前微笑着朝她递来糖的毛利兰重合,原间绪子再想深入回忆,疼痛感令她眉头紧皱,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低头将她递来的糖果舔入口中含着。
“怎么样,好吃吗?”毛利兰看她吃了后便开心的问。
“嗯,很甜。”原间绪子点头笑。
的确,因为毛利兰的出现,原间绪子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先前某种不安消散几分,心也放松了许多。
作为从小就了解原间绪子的朋友,毛利兰接下来 的时间自然是给她讲述她幼时的事情,远山和叶便拉着服部平次就要往往门外走,想着应当会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不方便他们听,并说:“那你们两个聊,我和平次就先出去等。”
“为什么要出去?”服部平次愣是一步也不肯动,两手怀胸就往墙壁上一靠,扬着眉兴致勃勃的说,“我也很好奇原间以前的事情。”
远山和叶着急的说:“呀,笨蛋,说不定有些事情不好说呢!”
“没事的,和叶。”毛利兰体贴的说,“我也就是讲小时候一起玩的事情,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听了这话的远山和叶这才松开手,不过目光仍然有些不快的看服部平次,明明是人家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搞不懂他那么起劲干什么。
毛利兰不止是讲,她先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相册,翻到第一页摆在原间绪子面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就开始说了起来。
“小绪,这是我们两个一岁的时候,两家爸爸妈妈一起带去外面逛街拍的,我是比你早三天出生,所以爸爸妈妈就说让我做你的姐姐。”
毛利兰嘴角也不自觉挂起甜甜的笑容,服部平次此时忍不住站到病床另一边看看相册,里面有两个小孩,一个小孩眨着大大的眼睛看镜头笑还伸出两手求抱抱,另一个小孩则有些羞涩的抱着大人的脖子。
“从小就有镜头感啊。”服部平次目光落在盯着镜头笑的小孩脸上,忍不住笑。
“小绪小时候就是漂亮的小公主。”毛利兰看向正认真看照片的原间绪子,目光流露出温柔,“又乖又黏人,所有人都喜欢她。”
“小兰也漂亮。”原间绪子认真说。
“还有这一张,是两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野炊。”毛利兰这下有些羞涩,赶忙转移话题,“当时小绪就会唱歌,唱得超级好听,还拉着我一起跳舞呢,当时就有路人录视频拍照。”
“这好像是三岁,我们第一次一起去幼儿园,你很兴奋,但我舍不得爸爸妈妈有点不开心,你就一直唱歌逗我开心。”
“还有这里,是幼儿园大家第一次合唱,你唱的最好,站在前面领唱,还有还有,这是大家一起午睡,还有这个是一起吃饭……”
……
毛利兰开心的给原间绪子指着每张照片的由来,原间绪子安静的看着上面的照片,大概能了解到幼时的她们是怎样的关系,从出生就在一起,如亲姐妹一般形影不离,直至四岁的时候,两人的合照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四岁的时候分了新的班,你因为拍广告后面才来幼儿园,被分到了隔壁班,所以没有那么多合照了,只有这一张了。”
在这张照片里,与屏保不同的是这次站在中间的人是原间绪子,左手牵着毛利兰,右手牵着一个看向别处有点害羞的小男孩,露出无比灿烂可爱的笑容。
“他是新一哦,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小绪,你还记得吗?”
毛利兰的声音在病房里无比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相册上面,没有注意到在病房外站着一个小小的少年,那张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年纪的严肃与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