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古老的不列颠乡村之于阿尔托莉雅吧。
幸好新都也并非全是那醉生梦死之地,“正经”地段也不算少,下了车,附近有不少可以逛逛的地点。
看到人流量巨大的百货商场,真是让人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这些东西在我们那如今已经不吃香了,听母亲说,二十年前它们门前可真是人山人海。
“我看到它们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事,当时虽然我穷困潦倒,但去百货商场里过眼瘾还是做得到的。一个小不点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周围不需要看价钱就知道买不了的东西。有的时候啊,还很幸运,会捡到某某牌食物的宣传手册,我就翻开用自己匮乏的文字储备一遍又一遍地看,幻想着那些食物有多美味。”
还有肯德基麦当劳的降价券,这些东西经常被人们随意遗弃在长椅上,而我就如获至宝,捡起来看看这些套餐和汉堡都是什么样的。我也记不清以前都有什么了,就记得个鳕鱼堡,后来“有幸”吃了一会发现味道也不怎样,遂打破幻想。
“这…仕郎不要伤心,我以后挣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我被阿尔托莉雅的善良可爱逗笑了。
“谢谢我亲爱的妻子,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什么麦片还是…总之就是那样的东西,哎呦,宣传册上那真是吹嘘得天花乱坠,什么加了牛奶后多么多么香脆一类,可把我这个只能买得起两块三块便宜饼干的穷光蛋馋得不像样。”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轻松搞笑的讲述能让阿尔托莉雅笑笑,但是她越听越伤心。
……我真是个傻瓜,建立在痛苦之上的欢乐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至亲至爱的人的脸上,我常说她的痛苦就是我的,而我的又何尝不是她的。
我昨天还在鼓励她和安慰她,为她的事感同身受和落泪,她又怎能做和我相反的事呢。
我从来不渴求除给予外的一切,而当一切真的发生时,手足无措的我就…
“抱歉阿尔托莉雅,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要是有地种家里就有钱了,有钱了我就给仕郎买好吃的。”
我很感动,但我还是觉得在城市里务农不是特别现实。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
我们不准备去商场里边,除却刚才的原因外,再就是我真的不习惯像日本人一样四处鞠躬回礼。
“这里的人们并非是自发地这样做,只不过是硬性教育、从上到下的高压风气与伪装成集体主义的压迫逼迫他们这样的。如果有机会选择,几乎没有人愿意继续如此。”
正是因为这一点,日本人就变成了“伪装着”的人,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的,不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他们自己想有的。这样的压制长久下去就会形成反效果,让人们的精神变得压抑扭曲乃至于极端自我。
造就这一点的原因在于经济,当然了,人类社会就是围绕经济ー物质运行的。第二次大战后,日本的统治者为了快速复兴便选择了出卖劳动力这一条路,通过朝鲜战争中美国消化产能和投资获得第一桶金后,他们立刻把大部分投入到教育中,从而创造出“优质”劳动力来截留住大量投资,在此基础上扩大产能和市场,进而复兴,这也就是什么“日本民族教育兴国”“日本经济奇迹”的本质。
但是我之前也说过,雅典的奴隶和斯巴达的奴隶没有本质区别,“劳动力”再怎么“优质”也依旧是“劳动力”,他们在本国的一些人眼里不过是商品而已,培养他们就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
这种思维表现在教育思想中,翻开来看,大道理总是虚头巴脑、不求甚解,就差写一个天照大神赐福日本万世如此一概的萨满教信条了,关键地方则写着醒目的服从二字,商品就要有商品的觉悟;而最让人忍俊不禁ー不,这样说着显得我太无情了ー的地方在于,长此以往,日本的新一代(尽管已经是90年代的事了)真的在潜移默化下接受了自己是商品的概念。
搞钱嘛,不寒碜。
比如说当时在女高中生中间迅速兴起了各类性交易,像当代人熟悉的“爸爸活”“神待少女”就是这么来的。当时的报道里就提出一个问题,很难说这些失足少女“伤风败俗”,因为她们甚至根本没有类似的道德观念。
人…就是…钱…人…活着…就是为了…挣钱…挣钱…等于…一切…可以……买其他人
要是真有妖怪的话,那一定会有一个最大的妖怪每天都在富士山上念叨着这些的。
我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对此,有一个非常“精妙”的比喻,钱是人创造的,排泄物也是人创造的,那想必人也一定是为了排泄而活着了。
算了,让我们光荣的一派胡言的学术人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