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弦拒绝了萧向笙的“搬运”邀请，转头喊了晏为一帮自己。
晏为一也没想到自己突然接到这样的差事，乖乖地听凌江弦的话，把他推到后花园。
萧向笙上楼前最后看了眼晏为一，然后在上面陶序秋的催促中跑上楼梯。
让晏为一坐在长椅上，自己则是坐在他的对面。
“还在难过吗？”
凌江弦把晏为一的手抓在手心里，声音很轻。
猛然被哥哥拆穿心事，晏为一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在对面了然的视线里，说不出否定的话。
“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是游戏里的Npc，然后对我说你想说的话，我都不会说出去，好不好？”凌江弦捏了捏手心里长长的指骨，像哄小孩一样。
晏为一弯起嘴角：“什么啊，弦儿哥哥，你怎么会是——”
话语停在凌江弦的手指抵住他的唇角。
“小一，不想笑就不要笑。”
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猛地磕在凌江弦的手上，手背逐渐湿润。
晏为一现在就像一只被欺负的崽崽狗，呜呜咽咽地蹭着亲近之人，委屈地话都说不完整：
“哥哥，为，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他们不，不相信我······我说了很多遍，我，我没有暴力，暴力因子······呜呜呜······他们说过他们，会，会支持我的······呜呜呜······”
凌江弦叹了口气，晏为一还是太单纯了。
粉丝的爱很纯粹，但是，也很复杂。
你永远不能确定他们的爱有多长久，正如你不能确定他们的爱有多么短暂。
“小一，你不能奢求太多，尤其在这个圈子。”凌江弦抽出一只手，一下一下地顺着晏为一的头毛。
“你不能要求他们爱你，还在这前面加上一直。你们本来就素不相识，你怎么让他们不被网络上的风言风语影响？”
“可是他们说过他们会永——”
“你相信永远吗？”
“······”
如果是之前，晏为一会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
现在，他犹豫了。
“小一一，永远这个词本来就是一个假设，你不能奢求它在你这里成为特例。”坐在轮椅上的人眼底怜悯，语气轻柔，嘴里说着最残忍的真相，“我们相处有近两年，都说不上能永远相信对方，你凭什么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永远’。”
“不会！”
这时晏为一才舍得抬起头，脸上花了一片，但那双水润润的眼睛再次升起一点光亮：
“我永远相信哥哥们！”
想起哥哥刚才说的“假设论”，晏为一开始绞尽脑汁怎么表达自己的决心。
凌江弦好整以待，看着对面的花脸耶耶能说出什么可爱的言论：
“就是，你和我说，这个世界是假的，我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会相信哥哥们！”
毫无逻辑，毫无理由。
但是凌江弦偏偏无法反驳。
因为他预见不了未来，所以他现在也不能反驳晏为一的说法。
“那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假的，前不久我倒下就是因为真实世界有人喊我回去。”
凌江弦说的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