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醒听完拧起眉,她对展茵道:“你这是在走钢丝,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
展茵垂头,“我知道,可是虽然我们吵架了,她依旧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我一定要知道她怎么样了,哪怕······”
哪怕时间过去那么久,她生还的概率非常渺茫。
花醒还待再劝,神识扫到漆雕绘上楼的身影,立即打开传讯牌,同展茵加了联系方式,窜到自己的画板前,装作一直在作画的样子。
展茵能在漆雕绘眼皮子底下查那么多事还不被发现,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她端起桌上的琉璃壶,倒了杯茶递给刚步入房间的漆雕绘,柔声道:“漆雕哥哥,你回来啦。”
漆雕绘看都不看她一眼,任由展茵举着杯子站在一边,对花醒轻声道:“花小姐,外边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又是这样,好像通过冷落展茵能体现出他对花醒的不同,往日里花醒看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冷眼旁观,今日得知了其中隐情,抿了抿唇,瞥了展茵一眼,略有些羞涩道:“有劳了。”
那一眼的些许深意被漆雕绘捕捉到,他微微一笑,暗喜自己的计策成功,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高人一等的感觉,被偏爱的感觉就是那么好,他可太懂了。
漆雕绘送完花醒回来,展茵依旧站在二楼等他,这一次漆雕绘没再无视她,他审视道:“你是特意和花小姐说了什么吗?”
展茵手心捏了把汗,但她呆在漆雕绘身边有一段时间了,通过不断对这个男人心理的揣摩,眼下这场面,她还是有几分应对之策的。
当下展茵略微低头,语气妒忌中夹杂着心碎,“我同花小姐说公子对她的不同一般,漆雕哥哥,你当真那么喜欢花小姐吗?”
圆圆的脸蛋上两行清泪流下,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哀伤,活脱脱一个为情所伤的痴情女子。
漆雕绘本就没多少的怀疑又被打消,他那张俊美的脸庞爬上笑意,语调较之方才和缓了几分 ,“茵茵,你喜欢我吗?”
“漆雕哥哥,我爱你!”“爱”这个字被展茵说得特别重,有种恨不能啖其肉的浓烈情感。
漆雕绘声音柔和,“那么,为了我,和花小姐打好关系,然后把她带到后春巷,记住,不要被人察觉。”
后春巷离春衫泪不远,漆雕绘不轨之心昭然脱节。
“我一定能做到,漆雕哥哥!”若真的是一个妒忌花醒、一心恋慕漆雕绘的女子,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做的。
漆雕绘冲展茵招招手,“过来,陪我喝一杯。”
展茵装作欣喜的模样坐到了隔漆雕绘两个身位的椅子上。
漆雕绘对这个距离十分满意,他端起展茵温好的酒,望着窗外雨幕,喃喃道:“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茵茵,你有一个好名字啊。”
展茵微笑不语。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词是好词,可是吟唱之辈,并非良人。
却不料,吟出这句的漆雕绘,叹息的却是另一张他看好的皮子不翼而飞,万幸,他又发现了个好苗子。
好苗子花醒回家后着手对漆雕绘的调查,花家十六房的力量远超展茵一介小家族普通族员,没几天,一份详尽的资料摆在花醒案头,里面也包括了展茵那位“远嫁”的好友,确定为失踪,并非其家人所说的嫁人。
花醒及时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青稚雅,青稚雅立即联想到满庭芳的闻人桑,既然满庭芳是暗宗的分□□么与闻人桑有相似嫌疑的漆雕绘是不是也是暗宗一员?
支棱起来的青稚雅当即决定对春衫泪来个地毯式搜索,花醒拉住她,告知展茵那儿传来消息,漆雕绘打算做局,让展茵把她带到后春巷,她们不妨引蛇出洞。
“漆雕绘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出动展茵就能把你骗过去?明面上你们是情敌吧?”计划归计划,但青稚雅依旧对其间逻辑感到匪夷所思,根本不懂渣男的脑回路。
花醒支着下巴,神色淡淡,“觉得女子之间没什么防备吧,还有就是事情如果败露,完全可以推到展茵身上,而他还是清清白白漆雕公子。”
青稚雅厌恶地皱起眉,提议道:“这种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所修道法非征伐类,要不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去后春巷吧。”
花醒摇头,“展茵说漆雕此人非常挑剔,且观察入微,茶盏摆歪了都会斥责侍女良久,要查清那些失踪女子最后被带往何处、下场如何,我这个被盯上的猎物必须亲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