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刚开始还懵懵懂懂,当他们发现修士的神奇能力后,开始大胆假设,放手创造,帝罗治下的三州中修士群体中,蛊师比例相当高,不论是研究出良种的苏家农学家还是这边劳动改造的帮派头目,都是蛊师。
学生们对照着苏家老汉耕地手册的拓本教程,同老农交流商讨,最后蛊师们按照方案实施。
“播种前需要对种子晾晒、浸泡、药剂搅拌、包衣,时间不够,蛊师有没有什么技能能加速这个过程?”
“我们这儿是旱坡地,播种方式选择垄沟或平沟吧,对了仙师,您的蚯蚓蛊能不能胜任?”
“啊啊啊,有鸟雀来吃种子了,仝鸦你的弹弓呢,打下来,加餐!”
学生们灰头土脸,干劲十足。
一场春雨如约而至,雨下的时候是半夜,小楼里不知谁喊了一声“下雨啦”,整个宿舍楼的灯全亮了,他们欢呼雀跃,有了雨水的滋养,相信地里很快就会冒出苗苗。
累瘫的学生们获得短暂的休息,但他们很快就陷入查苗补种、蹬苗促壮、中耕除草的忙碌中,绿油油的小苗从地里冒出芽,一个个的乐得合不拢嘴,但很快,这片地就被饥民们盯上了。
他们大多是凡人,个个瘦骨嶙峋,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凶光,饿极了的人们不顾修士威慑,翻越栅栏,摘下幼苗就往嘴里送,全然不管上面的泥土和小虫。
虽然很同情,但这一批是用来留种的,也为养活更多的人,所以不能放任饥民用来果腹。
青稚雅知道事情轻重,布下遮蔽大阵,她所管辖的耕地就像被抹除一般,有饥民还想往那个地方闯,走过去发现什么也没有,再深入,像遇到了鬼打墙,又回到原地。
而她在夜半时分,则会悄悄到附近的饥民家中,送上一袋米面,虽不多,但多少能让一些家庭撑段日子。
梅鬼华手段则粗暴许多,他直接让蛊虫在农场四周喷吐毒液,最外侧的,凡是碰上的即刻被麻翻在地,一天内休想站起身,再往里一些便是巡逻的蛊虫,吃人的那种。
之所以不用致死的毒,还是怕影响土质,最后庄稼遭殃。
而学生们这儿没两个夫子那么强的战力,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大家集思广益之后,选择放弃一小块地盘,集中力量保护大部分庄稼。
但这个放弃不是一下子开放给饥民,而是每天防守范围缩小一点,留出一点给饥民,如果想要更多就将遭受修士打压,于是饥民们陷入对那一小片土地上嫩苗的争抢中,反正第二天还会再多一小块地没人管,与其头铁地跟修士们硬碰硬,不如打过自己的同伴,胜算还大一些。
这个方法虽然会损失将近一半的成苗,但可保另一半不被染指,也是有舍有得。
迎接完饥民,接下来就是病虫害防治,因为是第一次大面积种植,大家先是调配出传统农药打上,然后发现有一种叫灰蚜蚁的昆虫并不受此威胁。
多番实验下,有学生发现蛊师们的橘背蛙蛊以此为食,于是一只只小跳蛙在田间蹦跶,但色彩艳丽的蛙蛙又吸引来它们的天敌灰鹭鸟,这些鸟有着长长的喙,叼住橘背蛙后往往会牵动它们边上的幼苗,或飞或走动间扯出底下的根系。
学生们一整个抓狂,一时间住宅小楼里每天都 是“新的弹弓做好没”“还是配点药,一药解千愁”“克制克制,不能种出毒庄稼”的暴躁语录。
“啊啊啊啊!我要是会白夫子说的剑波攻击就行了,一道光发射出去——”张豆气愤地比比划划,然后他就看见指着的那个方向的灰鹭鸟“啪叽”一下倒地,不动了。
碰、碰瓷?
张豆赶忙踩着土埂,走到事发地点,看见一只长脖子的鸟脖子上鲜血汩汩,脖子没断,但伤口也有一指深,他张大了嘴,提着这只死鸟就冲田垄间的同窗大喊,“我好像修炼出了气感?”
放往常这种事他定然是要藏着掖着,留作底牌,但现在周边都是自己的同窗,干嘛压抑自己的分享欲。
听到动静的学生们围上来,边上一名蛊师斜斜看了他一眼,“没化气入体,还是一介凡人,不过在凡人中算得上武道有小成。”
张豆忙道:“仙师,怎么样算是化气入体啊。”
蛊师见学生们一个个好奇张望过来,闲闲道:“通俗点说就是灵气入体,化天地之灵入自己丹田,成了便是迈入修仙之途,当然这时候还只是个练气期的小菜鸡,修仙路漫漫,坎坷千千万,其实作为凡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青稚雅在与弟子们的定期通讯中知道了这件事,来到张州后,她没替这帮子学生测灵根,但练气入门的心法却是一直在传授,若有机缘步入此道,当是命中所定,若无缘,也
不必拘泥于此,人生路漫漫,前途千千万,修仙非必然。
她勉励了学生们几句,问询他们那儿的种植状况,仝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