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仗义疏言,我被逐出师门是犯了大过,莫要牵扯旁人。”
梅鬼华弯唇笑了一下,他对青稚雅看人的眼光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只希望以后发现他真面目时下手轻点。
小师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面容妖艳的狐媚子,眸中泛起泪花,“师姐,你还帮他说话!你不爱我们了吗?”
“我当然是喜欢宗门大家的,但被逐出师门乃我一人之过,是我触犯宗门条例,非他人之责。这些日子我很想念大家,以涤尘起誓!”
眼见着自家师妹要哭出来,青稚雅手忙脚乱地安抚,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小师妹,“别哭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蝉儿说过要做顶天立地女侠的。”
楚暮蝉接过帕子,捂住脸,抽抽噎噎道:“那师姐你怎么和这魔修在一块儿?”
“这个说来话长。”青稚雅尴尬地挠挠脸,在一众师弟妹灼灼目光中不得不解释,“下山后遇到的,我们一同斩灭邪祟,刚刚我感知到了魔气波动,是怎么回事?”
她强硬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魔修想要杀这老汉,被我们阻止了。”另一名太微弟子露出厌恶之色,他看了安静站在一边的梅鬼华一眼,“这位老汉出身苏家,是位农学家,研究出了耐旱抗毒的高产良种,想要推广到张州,不被家族允许,他逃走前向太微求救,我们便来了,这个是苏家雇佣的魔道杀手。”
青稚雅认出此乃猎犬座弟子,名字不太能想起来,不过她打伤的执法堂弟子不少出自此峰,当下不由生出几分尴尬。
反倒是那弟子坦然开口,“在下猎犬座秦宣冰,师姐你打伤的执法堂弟子正是在下师兄。”
青稚雅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局促地站在原地,讪讪不知如何开口。
楚暮蝉放下帕子,一双红红的眼睛看向秦宣冰,皱着眉想要阻止他的恶言。
“这份耻辱本峰弟子永远牢记。”秦宣冰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冷锐,“你所斩杀的那几个正道前辈,死后有百姓到门前骂其生前所行牲畜之事,后经执法堂弟子再次调查,皆属实,敢问青师姐,当日为何不说?”
青稚雅怔了怔,她本想一人扛下所有污名,没想到这事还能被翻案,不由得,脑海里浮现出师姐的身影,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不然寻常百姓哪有状告仙门的机会。
她心下一暖,当初之事她并不悔,无论是挥剑杀了那几个人渣,还是替师姐踩下暗宗挖下的坑,只要所行正道,便无谓后悔。
她笑了笑,“按照流程,我该上报宗门,待查明后交由掌门同对方家族交涉,多方会审,判其罪孽。但是受害者等不了,在走流程的过程里,赃物可能被转移,受害者可能被灭口,所以我还是违背了宗门不得擅自处决罪人的规定。”
甚至当时我知道暗宗安排好撞见杀人场面的人就在门口,就在执法堂里,但明知道这是个坑我也要跳,因为我不出手,受害者一定活不到呈堂证供的时候,因为如果我不出手,出手的就会是师姐。
“门规是对的,罪行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应当经过审判。”她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师弟师妹,“我希望你们知道,律法之所以有效用,就是人人都遵守它,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擅自破坏都该受到惩罚,否则人人都可以钻这个漏洞,律法将无威慑可言。”
楚暮蝉喃喃,“可是我们都不 知道,执法堂没有公布细节,我们根本不知道师姐你当初受了这么多委屈。”
“你们不需要知道,也不必替我委屈。”青稚雅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们只需要坚守自己的道心,去行合乎礼法之事,你们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说什么‘不惜弄脏自己的双手也要守护正义’也太悲壮了,小小年纪不要学话本里的人物啊,通常没有好下场的,我不希望你们这样。”她说着这话,目光看向师弟师妹身后的房屋,巨大的玻璃窗倒映出身后梅鬼华闲散的身影。
秦宣冰皱了皱眉,他还是觉得其中有些细节经不起推敲,但显然青稚雅不打算说更多,便开口道:“青师姐,我们打算护送他回宗门,你可有什么话要带?”
楚暮蝉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她好不容易在做任务的时候碰上师姐,就不能多待片刻吗?
然而比她先出声的是刚刚还吓得瑟缩在一边的白发老汉,他哆哆嗦嗦道:“我不走,我要把种子播撒到张州,这里的人快撑不下去了,下一个雨水季来之前一定要把种子播撒下去。”
秦宣冰皱眉,他严谨地指出这想法的不靠谱,“你有多少种子,张州面积又有多大,苏家一击不成,很可能再派杀手来,你如果没了,就再没人会培育良种,到时候才是真的一丝希望也无。”
“我在实验室培养了很多很多,装满了十个储物袋。”老人颤颤巍巍在身上摸索,衣服裤子的口袋、缝在衣服内的暗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