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www.banweishuwu.me
贺肖踩着点,给他们送来饭食。
如今万事俱备,就等天黑。
为什么非要选天黑,当然是天黑好办事,天黑了,就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出来。
抓鬼,自然是天黑才好。
贺肖应着宁宛的要求给她送来了最烈的酒,路边脚夫停歇时喝的那种酒太差,过滤不够,更重要的是这酒的度数不够,而贺肖带来的,虽是掺了水的,但一口下去还是能感觉到好似将喉咙到胃里,一同烧透,一般人怕是喝不惯这类酒,也喝不到这酒。
贺肖忐忑的看着一直拎着酒瓶,不说话的宁宛,一颗心就像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水桶,一直晃荡不已,他想起自己将宁宛的要求传给村长时,村长拿出烧酒来,脸上心疼,犹豫的表情,他还记在心里。
村长原本是不愿拿出这酒,还是因为自己多说了几句这关乎到村里人的性命安危,村长这才半信半疑,不舍肉疼的拿出来。
“这酒,可是有什么问题?”贺肖犹豫了下,“这酒还是村长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好酒,听说外面都买不到的,虽然掺了水,但是应该不影响吧。”贺肖看着宁宛道。
宁宛笑了下,抬起头,眼中又是一片清澈,“没事,挺好的,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也差不多准备好了,晚些时候便就可以将人都带到这来。”
没问题就好,贺肖立刻笑着应着,“我这就回去通知村长这个好消息。”
自从捅破后,贺肖便就不再装着小孩,但宁宛还是从心眼里无法适应,一个好好的小孩,一点都不像是侏儒症,怎么就变了样呢。
待人走后,宁宛拎着酒瓶,嘴角带着一丝浅到看不清的轻蔑浅笑,随意极的晃荡两下,随后朝着薛恒怀里一丢。
薛恒一把搂住酒瓶,愕然的看向宁宛,不知道对方突然将这酒瓶抛给自己做什么,这酒她不是有用吗?
总不能是让自己一个病患喝酒吧,他身上的伤可是真的。
“你闻闻,这酒味熟悉吗?”宁宛笑着看着薛恒,“我可是熟悉的不得了,我还记得上个月还用它拿来腌了螃蟹。”
那身价倍长的螃蟹?
薛恒眼眸中满是诧异,低头嗅了嗅其中的酒味,这味道却是熟悉的很“这酒...”薛恒反应过来宁宛方才说用这酒腌螃蟹,更加错愕的看者宁宛,“你是说这酒和你用的一样,我记得那腌螃蟹的酒可是...”今年陛下赏赐的第一批贡酒烧春。
“没错,就是赵嬷嬷拿的宫里今年赏赐给你的,贡酒烧春,好吃吧螃蟹。”宁宛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还在奇怪,往年那个时候宫里早早给他送新的贡酒,今次给的赏赐中却只有少少一小壶,他还想着是不是漏了,还是今年的产量太少,不够分,原来都到了宁宛手里了。
“好吃,确实好吃。”薛恒嘴角僵硬扯动,可怜他就没吃多少,全都进了包灯腹中,早知道是用的烧春,那他定要全部一人独享,可怜他的好酒尽是煨了那螃蟹。
宁宛正色道:“你说,这贡酒是如何到了这山沟沟里,虽然是掺了水的,但也不是一般平头百姓能买的到的,要不是我用它腌过螃蟹,我还真分辨不出来。”
薛恒一听腌螃蟹,这心里就很不得劲,但宁宛提醒的没错,这酒如何都到不了普通人家手中,“贡酒都是有份数,从宫里出来赏赐给谁家,给了多少都是有数的,但这到了得了赏赐人家家里,这内里给人谁,又如何用了,外头又如何会知道。”
恐怕这条线就到这里,便这样断了,薛恒心中不由遗憾想着。
宁宛却是摇摇头,“这是贡酒,就是如你薛少卿,也不会将这酒当作普通酒水一般,随意赏赐吧,”宁宛看着薛恒,透着亮黑,眼白分明的眸子中分明印着自己的模样,宁宛心里突兀非常,莫名心虚移开视线,“当然了,那酒,赵嬷嬷说了,让你喝了也是浪费,就是尝个味道,还不如拿来做菜,大家伙都能尝上一尝。”赵嬷嬷说了好东西要大家一块品尝,方才不负好东西的名号,虽然她私心里觉得这理由很扯,说不好就是赵嬷嬷故意不让薛恒多喝找的借口罢了。
薛恒好似没看见宁宛眼底的心虚一般,倒是神色自然点着头应着,“说的是,一般接到宫里赏赐的不是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