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粗活。贺叔对奴极好,他说这次带着奴一起去城阳王府,让奴进去也做个王府丫鬟,沾些气派,奴自是高兴,可没想到......贺叔死了......奴也进了这狼窝......”
桂月双眼中又蕴起一层水汽,脸色微微发白,眼神可怜地看向徐青茹:“如今这境地,奴也不知如何是好,求姑娘不要计较奴之前那些小心思,奴实在是太害怕太想活着呢,姑娘心善,可否留着奴作个丫鬟?”
徐青茹心有芥蒂,亦不知这眼泪是真是假,只是,现今面对这些悍匪以及张皮子的事情,两人倒可以站在一条船上,故而徐青茹并未立马答应,只说:“他们既然已经安排了你和我同住一间院子,我也不会亲口去拒绝,只是,希望桂月姑娘明白,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人,不要作出一些损害我俩利益的事情。”
见她松口,桂月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双颊和耳尖染上红晕:“自然!自然!从今往后,姑娘叫奴往东,奴决不往西,必事事听从姑娘安排,服侍好姑娘!”
见她这般,徐青茹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女孩的背,眼眸轻柔但又冷漠独立:“那你我,务必谨慎,再谨慎。”
“是!奴谨记姑娘告诫!”
徐青茹垂眸,隐去眼神中的一抹复杂:“不用自称奴了,叫‘我’或你名字‘桂月’便是,还有,我来自汉林徐府,名叫徐青茹,可记住了?”
“是。”
“桂月记住了。”
徐青茹瞧着她,又问:“昨日他们打你,是打得哪里?可还疼?若是严重,我给你看看。”
桂月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些意外徐青茹会过问她的伤势,噙着的泪花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徐青茹好一会儿,这才回到:“打在后背上,我皮糙肉厚,应该不碍事。”
徐青茹看着她,没说话,沉静了片刻,忽地拉住女孩往床边上走,语气温柔却不容反抗:“我给你看看,别动,以免留下什么病根。”
女孩讷讷,任由着徐青茹查看她的伤口——只是些许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此外,也并没有任何被凌辱的痕迹。
徐青茹收回视线,吩咐女孩把衣服穿好,并宽慰她,这伤养个几天应该就好了。
桂月点点头,看起来很信任徐青茹说的话。
*
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老夫人好几日,徐青茹才明确同大当家和那位小栾爷说明,自己有七分把握可医治好,大当家虽是将信将疑,但眉梢上明显挂了一丝喜悦,摸了好几把锃亮的黑胡子,直言若徐青茹真若治好老母, 便是他单貂的恩人。
徐青茹等的就是这句话。
百善孝为先,孝道大于天,即使是当了穷凶极恶的山匪,也有一把名为“孝”字的刀顶在头上,悬而未决。
这日,徐青茹正在屋内,伺候着老夫人喝下药汤,一人步伐紧急,向徐青茹抱拳作揖:“徐姑娘,二当家手下有一兄弟胸口受了刀伤,张大夫今日去山外采集了,事态紧急,望徐姑娘前去一看!”
徐青茹将药碗递给知秋,看向那人,刀伤,莫非这些人出了山寨又......
徐青茹敛去神色,点点头:“请好汉带我过去!”
“请!”
路中,杏花依在,随风摇落,绵绵无尽。徐青茹紧跟那人身后,忽地打听道:“杏花寨,是不是都对弟兄们的性命看得挺重?”
“那是!”那人虽奇怪徐青茹为何这般问道,但也挺了挺背,语气无不快意自豪,“我们这些人都是家中贫困的汉子,或者猎户,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也捞不到几个钱,入了这杏花寨,虽然干的不光彩,但毕竟生活有了着落,人也活得滋润,这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对咱们也好,要了这头就得舍弃那头,活这么几个幸福日子,便是以后砍了头也值了,你说对不对徐姑娘?”
徐青茹并不苟同,古语有云,君子爱财,应取之有道,视之有度,用之有节,但转念一想,自己孤零零地来到这异世,开篇便手上染了血,对他人也是半分真情半分假意,唯有活下去一个念头,又有何资格评价他人呢?于是徐青茹淡淡地笑了笑,只说:“好汉言之有理,青茹受教。”
弯弯曲曲地绕了段路,徐青茹终于赶到了那受伤的山匪所在的居处。
竟然也是个极为年轻的小伙子,估摸着应只有十六岁左右,这少年皮肤黝黑,眼睛半阖,上身赤裸,身材精瘦,一条深深的伤口从他左肩直接划到胸前,十分狰狞,他平躺着,鲜血“咕咕”地往外冒,浓烈的血腥味充次于房内,二当家罗斩秋,一身深红色衣裳,负手站在一边,眼神幽黑,一人正在手忙脚乱地用针线给少年缝上伤口,但似乎臂力不稳,过程更加急促起来。
“我去你的!王山宝,你会不会呀!你这样磨磨蹭蹭,十九等得及吗!”
“说说说!你就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