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的,像一只肿胀的莲蓬。她那时只不过略施小计,略一抬手便令他惊慌不已。仅仅只是回忆他纤细的脖子,柔腻的触感还有他茫然失措的神色,都能令她哑然失笑。
刘理攻城那日,他不惜性命为她送信,帮助她反败为胜。宴会那次,他又别出心裁地设计了这么一番苦肉戏。虽然只与他见过两面,足以令她对这个足智多谋却又命运多舛的少年心驰神往。她在心底一遍遍盘桓,他到底是谁,又为何而来?
床上发出一声响动,很快将她的思绪拉回。那人转过身子,已是形容枯槁。他挣扎着起身,李照赶忙前去搀扶。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自喉头发出。
“水......水。”
他颤抖着双唇,一遍遍重复这个字。
李照凝视他片刻,却并未起身,而是转顾守候于门口的侍从,严肃地命令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侍从们神色诧异,躬身行揖后关门离去。
屋内一片死寂,二人目目相觑。李照神色由沉滞转为轻浮。她直勾勾盯着杨濯的双目,视线向下,先是纤细的脖子,然后是微微敞露的胸口。杨濯见她神色古怪,似是不怀好意,登时警惕起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瞠目叫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便掀开了被子,纤弱的身躯完全暴露于眼前。他顿感无助,努力地挪动着,尽可能往床内爬去,却被她强有力的臂膀按回床上。伶仃的身子狠狠砸在床上,那张破旧的木床肉眼可见地摇晃起来。天旋地转间,他看见那双目闪烁着炽热的光亮,在他身上流连。
她的手忽地伸到了他的胸口,然后是腰。羞赧、耻辱、愤怒在他心底来回翻涌。尽管他深知自己在她面前与鸡儿无异,那 双杀人如麻的手可以轻而易举地折断他的脖子,他还是不愿委身于她。然而只是一瞬,他的尊严便如同纤细的衣带,在她手中轻巧断开。
罗裳半解,赤身裸体。
他的思绪变得一片空白,躯体上传来的凉意却无比鲜明。
白玉般的身躯剧烈颤抖,上面的鞭痕相互交错,惊心动魄。他不愿也不敢睁开眼,只是蜷缩着上半身,双臂紧紧抱着,试图掩盖赤裸的身躯。然而也只是徒劳无功,他的身子早已在尽收她眼底。
她忽地俯身,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你就这么怕我么?”一手将他缩在胸膛的手臂展开,俯首看过后,又怜爱道,“伤得这般重,为何宁可自己默默忍受,也不愿告诉我?”
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颤抖的脸颊上,他却不敢与那双炽热的双目对视。
他的腰下忽地一紧,不知何时,她的另一只手探到了他的腰下。
他顿时恼羞成怒,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
还未待他说完,一股热热的酸涩从胸膛中喷薄而出。“哇”的一声,一口血自他喉头喷出,喷在地面上,颜色暗沉。
李照此时已从他身上起来,看着地上那泊黑血,忽地拊掌大笑,欣慰地道:“好啦好啦,病灶除了!”
杨濯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了激出他体内淤血这才......但一想到方才那不堪入目令人羞耻的场面,他登时面色涨红。
李照见他呆怔不语,温言笑道:“方才见你面色惨白,我便料想是有淤血积在肺腑。遂以此法激你,还望先生见谅。”杨濯懵懵点点头,李照见他情绪渐缓,穿好了衣物,忙不迭从案上递过一杯水,触了触杯壁,发觉杯中是凉水,皱眉低沉道:“这水是凉的,我去给你烧些热汤。”
转身便唤侍从烧水。哪知侍从不过片刻回报院中寻不到半根柴,只好再令侍从上街买柴。
李照环顾四周,只见窗牖破败,墙壁朽败。冷风吹开了窗子,呼呼作响。李照皱眉,想到病中之人切不能受风寒,起身将窗子关了。
李照回到床沿,满脸歉意道:“先前真是对不住先生。害得先生受了鞭刑,又摔断了腿。”随即又一脸懊悔望向杨濯的双腿,却见膝盖肿胀,已经糜烂。
杨濯侧首冷冷道:“我死了也好,省得别人替我操心。”
那日李照故意到半夜才将他释放,又不许他待在丹阳城中。天色昏暗,又没有照明之物,他攀着绳索往下跳时摔断了双腿。其实这是他有意为之,要知道顾昭在李照身侧安插了奸细。杨濯那日在街头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引火烧身。
若是他全然无恙回去,以顾昭的多疑,只怕就不会让他竖着回去了。那日他鬼哭狼嚎地找到刘理,把李照如何羞辱玷污他,自己又如何摔断了腿的经过一一说与刘理听。刘理皱着眉,面露嫌弃,挥挥袖对他道:“士人洁身自好,你如今不宜伴于我儿身侧,请先生自行离去罢!”
彬彬有礼的话语却掩饰不住面孔上的嫌恶。
杨濯却不以为然,反而在心底暗自庆幸自己在这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