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元秀的关系,叹道,“只是人年纪到底大了,偏生那晚室中冰盆还多放了些,妾身也是因他往日里身子一向安好,这么多年来病倒请太医还是头一回,心里一急才发了这个愿,其实妾身往寺中来时拙夫已经好了许多,若不然妾身也是不放心的。”
元秀微微颔首,李氏这回答才对,就算再怎么虔诚的求这拜那,李氏一个大族中的主母,哪有把还病着的丈夫丢下自己跑寺中一住多日的道理?原本听荪娘的话她心里还奇怪,李氏跑来持斋莫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如今听了她的解释倒去了几分疑心,又问了几句王展的病情,听说问题不大,便也丢了开去,目光落到了李氏带来的小小女郎身上,这女郎不过八九岁左右,杏眼桃腮的,穿一件丹色短襦,下系绛色罗裙,眉心点了一滴朱砂,年纪未长成,行事举止已一派的稳重,很有望族风范,感觉到元秀打量她,也不回避,反而略抬了抬眼睛,向元秀抿嘴一笑致意,笑容自然略带羞涩,并无扭捏得意。
“这便是邓国夫人的侄孙女儿?小小年纪,倒是一片端然之风!”元秀赞了一句,问道,“却不知道是王家女郎还是李家女郎?”
“回贵主的话,这是王家长房的嫡孙女,小字幼挺,其父王子含乃是王家长房长子,原在太原任职,年初时候王氏祭祖,妾身随拙夫回太原参祭,听闻其父接了吏部之令,不日调入长安,因妾身的两个孙女儿都随其父母在任上,膝下空虚,便先携了她回长安来,上个月大郎携眷到了长安,一时间还未安顿好,妾身便继续留她再住上几日,持斋也顺便带了她来了。”李氏含着笑轻轻道,“说起来上一回妾身才从太原回来时,往蓬莱殿去拜见皇后殿下,也是带她给殿下看过的,那时候贵主似乎恰好在练习骑射,因此错过了。”
元秀嗯了一声,柔声道:“王家的女儿自然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