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时三天没上班,那辆车就停了三天!
一定是商氏派来监视的!
钱英武万分悔不当初。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热血上头接了这个案子,他们这样的街边小律师哪能跟上市集团斗?人家动动小拇指就能把他碾死在路上!
陆寒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自己是撂了狠话就跑了,他和他的律所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份悔意在钱英武看到车里突然下来几个人直奔律所时达到了巅峰。
“完了完了完了……”
钱英武吓得落荒而逃,却在后门被人堵住,刚要跪地求饶,对方就递来了一个电话。
听清楚电话内容后,钱英武脸上的血色瞬间恢复,忙不迭答应下来:“您只管放心!我这就把他安排过去!”
他为表忠心,当场打给了陆寒时。
“……好,我知道了。”
陆寒时挂掉电话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悠闲地捧着茶,看向桌边正在编写程序的商廷昱:“商家终于出手了。”
被抓了壮丁,三天三夜都睡眠严重不足的少年掀起眼帘,眼下的青影在苍白冷淡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怎么?”
陆寒时实在没忍住笑,又连忙轻咳正色:“钱英武打电话通知我,明天起去和谐社区的法律援助中心报道值班。可据我所知,a市从未有过安排实习律师参与法律援助工作的前例。而且听声音,电话那头应该还有别人。”
他点到即止。
商廷昱眸光锐利,一针见血:“他们是想把你拖死在社区。”
陆寒时摸着下巴点头:“看来那场晚宴造成的影响比我们想象得更大。”
若不然商家也不会投鼠忌器,整整三天,才使出一个堪称温和的拖字诀,显然是打算先拖到闹剧的热度散尽,再另做打算。
“所以我们更要快。”
陆寒时已经试探出了对手深浅,“必须尽快拿到那份遗嘱。”
趁商家还没有真正把他们放在眼里,也趁晚宴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抢先把最致命的证据攥进自己的手心,取得主动权。
商廷昱皱眉:“那份遗嘱应该在爷爷生前的总助理徐家澍的手上,他反水投了商文建后,我曾经去找过他,却被拒之门外。”
“不过,”他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一点,“你这几天要我整理商氏的资料,自己也闭门不出,是在刻意等商家先出招?”
商廷昱仿佛看见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在跃跃欲试地挑衅大象的耐心。
少年锋锐的眉眼蓦得沉下来,莫名有些骇人,“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不会动用雷霆手段?”
“商文建和商晋 晔肯定不会,”陆寒时无比笃定地与他对视,“他们如果心狠手辣到那一步,你根本活不到见我,说不定正被绑在哪个精神病院。”
“商少恩……倒是有可能,但他在商家没有话语权,前几天又被我送进了局子。”
青年不紧不慢地挑眉一笑。
所以这种事也是可以拿来赌的?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头飞快掠过,来不及捕捉,商廷昱冷冷皱了下眉。
但很快,他不动声色地接上之前的话题,“想拿到遗嘱,就要从徐总助下手,但他行事缜密,滴水不漏,在商氏工作整十年,从没有人抓到过他的任何把柄。”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甘心对商文建俯首称臣?”
陆寒时笑了笑,诡异地嗅到一丝事业心同类的味道,“看来他所图甚大,没准是想让整个商氏都换个姓。”
商廷昱敲下程序运行键,满屏幕的字符串在他冷冰冰的眸子里高速跳动,同时解析着上百张报表,“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庞大帝国的无数财富,看守它的偏偏是个傲慢自大的蠢材,是人是鬼都想来分一杯羹。再加之高管掏空企业自立家门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徐总助有这份狼子野心,不稀奇。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商廷昱睨着陆寒时,“如果猜测是真,他绝不可能把遗嘱交给我们。”
陆寒时指腹一下下地叩击桌面。
“看来法律援助中心的这个班是非值不可了。”
青年极慢地叹了口气:“我最不喜欢中心摊派的任务,自主权受限制不说,往往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小事。”
“不过,”陆寒时眉一挑,似笑非笑抱怨:“谁让这家中心的位置刚好坐落在青洪路的和谐社区。”
商廷昱目光一凝,徐家澍就住在和谐社区。
可陆寒时怎么会知道?!
少年敛着眉,脸上看不出太多惊诧的神情,实则几乎要被心底堆积成山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