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没说话，从有些红了眼的董灿旁边绕开，把少女的身体放在棺椁里，又给一旁簌簌落泪的白玛一个眼神，示意人她看着就好。
“你别太过分了，”董灿的手已经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还没合适的时机他真的想动手了，“人，我家族的，我要带走。”
白玛走上前，面前的少女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安详的合上眼睛。
“不行，”蓝衣人打断了董灿的动作，“她不能走。”
“你别太过分了！你难道真的看得下去这一切的发生吗，别忘了上一个被献祭的可是你的……”
“别说了。”
蓝衣人插嘴，按住董灿的手让他冷静下来——当然，很明显也是在压住自己的怒气。
他缓了一会又说:“你确定，她是你家族的？”
董灿挑眉:“当然。”
而蓝衣人摇头，显然不认可对方的看法，然后递给董灿一封信，又带他出去，让白玛查看一下少女的后背。
【致白玛:
展信佳。请不要担心我的现状，因为死亡不是我的终点。轮回始至之时，哥哥自然会与我重逢。】
董灿瞪大眼睛:“……她？”
蓝衣人点点头:“她没死，或者说，这个状态很玄妙。而且你知道她的后背有什么吗？”
“……什么。”
“凤凰。”
“！”
蓝衣人一字一顿的说:“她，不是你家族的人。”
*
“小鬼……你真的拿到了啊！等你成了族长，未来也得封我个长老当当。”
“得了吧你，你这路上没少给我们添麻烦！”
“张海杏你再说！咱俩比划比划是谁拖后腿！”
小张起灵没有接打闹的同伴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所谓的族长信物。
张隆臻说，只要成为族长，就能去问到母亲的信息，到时候，他就可以去找到她了。
然而等他回到家时却发现，沈烛南似乎不在家。
桌上也只有一封信。
【崽啊，先提前恭喜你完成放野，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轻轻松松搞定的。
放野后你的地位不会低，这段时间千万千万不要乱跑，我去给你找“礼物”了，在张家好好待着，平时和张海客一起多玩玩，别一个人呆着，不要太废寝忘食学习，照顾好自己……
反正在家里等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又跑了？
小张起灵有些头疼，他不自觉的会想起那个时间线不太对劲的南岸号事件。
而这一次又是去哪里。
“所以你确定了吗，真的要继承这个位置？”
小张起灵睁眼，面前的数千牌位印在忽隐忽现的烛火中，蒲团前正中心的香火已经几尽磨灭。
外面的乐音欢喜，似乎在庆祝新生的族长；屋内的人声苍老，连带着整个漆黑的空间更显死气。
小张起灵开口:“嗯。”
“你将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这般，你也确定吗？”
张起灵轻声道:“嗯。”
“躺进来吧……”面前的棺椁已然打开，“族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