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证。
谁知道那颠人也是江南的?这官话说的太好了,一点儿江南口音都没有。
“这……可我未曾见过这位钟公子,江南也并无姓钟的大家。”周向烛已经无从辩驳了,实话实说。
苏蓉将信将疑,盯着她的脸瞧,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周向烛苦笑:“却然不记得了,姑娘若对那位公子有意,不若直接去问他?”
苏蓉面颊一红,嘴硬道:“他算什么东西,你再胡说当心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恰此时一阵悠扬的钟声自远处传来。
“宴席马上就要开始,向烛先行告辞。”
路转溪桥,抬首就见坡上一栋三层阁楼,楼下凉台回廊,再远处是被山坡遮挡了大半的枫林,纵使如此自露出的边角已可以窥见金秋十月的美景。
苏蓉远远就见楼阁下许多人,有男有女,或席地而坐三两相聚品茗交谈,或是站在阁楼边缘眺望远处侃侃而谈,最瞩目的当凉亭里的几个人高谈阔论的朗朗笑声传至苏蓉这边。
被簇拥在最中的正是太子沈穆庭以及其胞弟六皇子沈穆诚,另有许多熟面孔,相国家的二姑娘、鸿胪寺卿周大人家的三姑娘、还有些公子哥们,苏蓉一眼看见的是站在沈穆庭身侧的钟易川。
见他在此,苏蓉不由加快了步伐,恰巧钟易川也看过来。
苏蓉往那边走,脑中忽然想起周向烛方才说的话。
他算什么,轮得到本姑娘对他有意?
脚步一转,往沈穆庭的另一边去。
苏穆庭正听人说着山中鬼神之事,听的入迷,忽觉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回头看去。
“蓉儿也来了?”
皇城是苏蓉母亲的娘家,再之有张皇后与沈月兰的关系,苏蓉幼年还曾在皇城小住过一段时日。
“许久不见,穆庭哥哥越发英明神武了。”
站在所有人的注视里,她刻意把嗓音挤出娇滴滴的动静,暗中关注着钟易川。
遭人喂药,险些死在平康坊的沈穆庭:“蓉儿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愈发精进了。”
苏蓉满脑子都是周向烛刚才说的话,这才正眼看了沈穆庭一眼。
他的脸色还有些发白。
沈穆庭身体羸弱,多跑几步路都要喘不动气。
十岁往前都是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
苏蓉干笑道:“穆庭哥哥又生病了?”
这句话也忒不中听了,沈穆庭没答。
“听闻中秋夜里游灯,你落水了?”
笑着转移话题。
说到此苏蓉忍不住看了钟易川一眼。
“对啊。”
沈穆庭自然也听说了钟易川救了另一位姑娘的事儿。
看了两人一眼,察觉到什么。
太子笑而不语。
场面上无人接话便冷清下来,有一人见此就打起了圆场。
笑道:“改日定叫云起兄给苏三姑娘好好赔罪!”
苏蓉瘪瘪嘴。
这位苏姑娘其母是阖裕长公主,听闻长公主年轻是貌美过人,险些邦国太子求去做妃。
其父苏敬宪,虽只领了一个太子太傅的虚职,当年可是贡士中的会元,红袍少年郎及第游街,多少少女凭阑眺望,硕果鲜花掷了满街。
这位三姑娘虽尚且年幼,脸颊上有些婴儿肥,但眉眼五官已经可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媚艳丽的长相定不输其母。
悄悄打量着苏蓉的众人,心中对那位凭空冒出来的苏四姑娘也愈发好奇。
不明白这般如花美眷,怎会另立太子妃,难不成那位四姑娘更有过人之处?
“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都在这里,也 没人搭理我。”
来者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容更显稚气,一双眼眸干净明亮。
忽而一阵凉风吹来,沈穆庭咳了几声,才说:“六弟来得好晚。”
六皇子沈穆诚,张皇后亲子,今年不过十二岁,身量还未拔高,比苏蓉还稍矮半个头。
苏蓉拿手在他头顶上笔画了一下:“小六似乎又长高了。”
沈穆庭与苏蓉厮混着长大,比之亲兄弟沈穆庭更亲厚,拍了她的手:“以后肯定要比你高更多。”
苏蓉对他做了个鬼脸,转头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太子:“四妹妹叫我带来的,她说这些日子不得功夫,就不来了。”
沈穆庭接过抖开看来,绣的是并蒂莲花。
在旁围观的众人纷纷凑趣讨巧,或赞绣工或赞心意,惹得原本觉着就是普通帕子的苏蓉也伸头看一眼。
“苏四姑娘心灵手巧,定是位贤妻良母。”这声音几乎是贴着苏蓉的耳朵说的,苏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