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他眸光灼灼地看向顾望之道,“可如今,是你给了我们第三条路。”
“我知你心中谋划,如今两党相争,若一家独大,那这天下便成了一言堂。你虽明面上依附太子,实则暗中斡旋制衡,使得两党相互掣肘制衡,再借机推举纯臣上位。”
“无论是我、袁继鹏、顾望城还是更多人,是你浑浊聩暗中在为我们摸寻了一条新的出路,这一点,我蔡京从不敢忘。”
“知我者蔡京也,”顾望之眼眶一热,低头笑道,只觉得这些年不敢为人说的谋划筹略,如今也有了懂她之人,心中宽慰的同时,却也不免有些焦虑,
“只是如今,我倒有几分动摇起来了。官家眼下愈发病弱,我只担忧皇党和王党之间终有一日必要逼得我们做个决断出来。可我却始终看不明白,于天下百姓而言,高坐庙堂的帝王,究竟是该以‘仁’为先,还是以‘才’为先。故而有方才一问。”
“赫连玦在朝在野根基深厚,滋要是他不发兵起乱,便是太子有朝一日得登大宝,他也照坐得摄政王之位,党争便依旧在,你的法子就依旧管用。待得终有一日朝中皆是忠虑骨鲠,上下清廉,届时太子的仁懦便未尝打紧了。”蔡京缓缓言道。
“我只怕……”顾望之抬眼望了望愈加纷飞的大雪,深深叹了口气道:“赫连玦当真有夺位之心,届时,便都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