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要求。
“多谢摄政王,还请摄政王放心,孰轻孰重我铭记于心,定然不会让摄政王心血白费。”
“如此甚好!”
待二人进宫时,从云龙门下马车,将利器上交,皇城内除侍卫外皆不允许携带利器觐见。
可安霖却眼瞧着魏清然将一把镶嵌着红蓝宝石的胡人匕首藏进了靴子里,心下便明白皇城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戒备森严。
摄政王深受帝王宠爱,因而入宫并不罕见,可宫内早就流传此次觐见的亦有民间寻来的皇子。
一路上安霖明显能够感受到不少暗地里打量的视线,多是好奇,可也掺杂着恶意。
安霖内心惴惴不安,可抬头望见魏清然的面无表情的侧脸反倒是安心,纵是他不发一言,可只站在身旁便表明了态度。
皇帝慕容复将召见安霖的地点放在了朝堂之上,也就是要在早朝上宣布皇子的存在。
安霖在进宫的第一日便被皇帝秘密召见,可既没有安霖想象的皇权压制,也没有所谓的父子情深。
皇帝就如同天边的云高不可攀,安霖只能跪在地上趁着问话的时候偷撇圣容,却也只是窥见帘子后打扇的内侍,至于皇帝长什么样子竟是毫无印象。
早朝上,群臣争论,大多为的是确定赈灾官员,可最关键的钱粮却无人问津。
等此事勉强告一段落后,皇帝这才宣布已经寻得民间皇子,朝堂一片哗然。
早早得了信儿的 世家自然毫无意外神色,可除此之外的小门小户出身的官员却心头一震,只因前段日子以三公为首的四大世家才上书恳请皇帝过继宗室子弟。
慕容复将群臣的神色收入脑中,自嘲皇权衰落可却无计可施,只得另寻他路以此延长缙朝的寿命。
他做不到如开国皇帝般伟大,可却断断不能让缙朝在他手上没落。
思量至此,他命谒者仆射宣安霖以及摄政王入朝,随后抬眸注视着三公的举动。
三公以崔、郑、卢为首站在距离皇帝最近之处,虽随时可观圣上容颜,可却始终低头不言。垂下的眼眸闪着暗色,盘算着该如何让皇子陨落。
安霖进殿后,扑面而来的压力像是千重山难以承受,百官或暗中打量、或交头接耳,亦有如三公者将皇子视若无物。
魏清然上前一步,宽袖恰好将安霖挡住,自然也将百官打量的目光停留在绛纱袍外。
魏清然行至朝堂中间,撩开外袍三叩首,随后起身清声回荡在大殿之内:“臣魏清然不负圣上嘱托,寻回民间皇子安霖!”
话音刚落,安霖随后三叩首却不似魏清然般起身,反而是垂头静候皇帝的指令。
“起身吧,凑近些,让朕好好瞧瞧你!”
安霖听后方才起身,面虽不显,可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
她随着谒者仆射的脚步恭敬走到皇帝面前,得到允许后方才敢直视皇帝。
“眉眼和朕倒是相似,如今几岁了?”
慕容复沙哑的声音如古钟回荡在大殿内,百官屏息不敢发出声响。
安霖强装淡定,咽下紧张的口水,半弯着腰回话道:“回圣上,平民...臣...15周岁。”
慕容复撇眼瞧到安霖飘忽不定的眼神,知道他初入朝堂想必心下紧张,故而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不必如此紧张,朕是你生父,日后你便自称儿臣即可。路途遥远,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安霖见皇帝不似前些日子端坐御座般冷漠,反倒是多了分慈父的意思,心下知晓皇帝这是有心要在百官面前上演一出戏。
故而也缓和了语气,不似方才死板回答:“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一路有摄政王相护不曾吃到苦头,只是初入朝堂恍然不知所措,这才在百官面前出了丑。”
慕容复听后大笑,拍了拍安霖的肩膀,语气温和:“这又不妨事,你素日养在民间不曾接触皇室礼仪,待日后学习便是。”
随后慕容复将安霖留在身旁,低头看向站在大殿右前方的魏清然,眼底染上一层薄雾。
半响过后,皇帝示意魏清然上前听旨封其为光禄勋,掌管皇宫禁卫。另赐黄金万两,织锦百匹,另有京外百亩良田等。
原本魏清然虽直属皇帝,大权在握,可却并无实职,其摄政王的称号多为虚职。
而如今皇帝借寻回皇子一事将魏清然提拔,将朝中要职托付,难免招人嫉恨。
果不其然,在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崔氏旁支,现任侍御史一职的崔广深高声质疑:“臣启奏!摄政王魏清然有混淆皇室血脉的嫌疑,寻回民间皇子一事尚存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