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星逐:“?”
他被夹在中间,左右看了看,缓缓明白过来原来他根本就是个局外人,什么中邪,哪有中邪,这分明是旁若无人、不顾人死活的调情!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冰冷着神色残忍打断道:“别看了,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调情的好地方吗?”
他沉声道:“此处万分诡异,行差踏错就是死路一条,别再傻乐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强硬地挤到两人中间,把月情遮得严严实实,逮住她就要赶紧把她给带走,一二步后,他到底还是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连绝。
后者对上他却了无笑意,眉宇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闫星逐顿时倒眉,想骂人。
又生生忍住,语气烦躁,“你也跟上。”
月情听此瞬间回过头去,热乎乎地笑着说:“既然师叔让你来,你便也来吧。”
闫星逐想打人。
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学她说话,“既然师叔让你来,你便也来吧~”
闫星逐继续阴阳冷笑,“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还会这般好声好气地说话了?”
月情噎住,不敢吱声。
少宗主见此画面,一阵牙酸,“好诡异。”
十三年前,连绝只在神魔殿下留下了一道飞雪中朦胧的暗紫身影,彼时彼刻,闫星逐还目眦欲裂要杀了他,十三年后,他换了一套绛色的袍子,两两相见却是互不相识。
闫星逐还冷面心热地让他跟上来。
而鬼王也真的跟了上来。
连绝的表情一贯是冰冷厌世的,说话往往也没有起伏,但他他他,他居然抬手拱了一礼,道:“谢谢师叔。”
更诡异了!
闫星逐冷冰冰道:“谁是你师叔?”
本来月晚没被鬼王残害,没受什么伤,好端端、活生生地,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谁知道半道上突然杀出一个面瘫小子。
水灵灵的大白菜,养了十六年的大白菜,就被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猪给拱了。
他那个气呀——
连绝仍旧面无表情,但听之任之,改口道:“谢谢月姑娘的师叔。”
闫星逐:“……”
他的脸色更臭了。
月情不由低笑了声,瞬间被甩过来的一个眼刀扎中。
她无辜不已,又问道:“小师叔,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闫星逐微微蹙眉,收回目光,心生奇怪,道:“你一直在这一条街上?”
月情听到他的话,眼眸轻动,点了点头。
闫星逐领着他们进了一条无人的小路,他观察四周,神色警惕。
片刻后,确认此处安全无虞,才低声道:“这座城是一座被领域笼罩起来的城池,其间空间错综复杂,向前走一步向后走一步都有可能坠到另一片空间里。”
他沉默片刻后抬眉道:“从进入青云城伊始,我已经踏入了四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闫星逐道:“这是第四个。”
月情闻言抚了下腰间的白鹿铭牌。
莫名消失的风宁,已经离开又重新回到巷尾的连绝,一步退后至花池一步又重回街巷的月情,冲出暗巷不见的苏洛然,以及突然出现的闫星逐。
她看着这座喧哗热闹的城池,在无形之中,似乎看见了一扇扇看不见又摸不着的门。
而掌控门的人——
闫星逐看向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却宛若有成千上万的眼睛正戏谑地盯着他们。
他沉声道:“不仅如此,还有人在天外监视我们。”
月情若有所思地取下白鹿馆的铭牌,看着上面的花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见云山特色霸王剧种,戏名叫《称王称霸谁敢不服,不服?那就挨打!》”
——“其实,我本来排的是一部风花雪月的爱情戏,但被大王否决了,临时排演成了武打戏。”
——“这些都是蜻蜓和秋苑请来拍戏的戏子。”
为什么没有人读台本,吊嗓子,原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戏中人。
而所谓地有人在监视,其实是——看戏的观众?
月情凝目,问道:“小师叔,你在这四个空间里经历了什么?”
闫星逐一言难尽,伸出焦黑的左手,“第一个世界有一群失控的机关人,每个实力都在悟念境,一路追着我打。第二个世界则是一座孤岛,雷云滚滚,海上风浪无尽 ,雷电千重,我这只手就是因此而伤。第三个世界……”
他没再说了,但一定也很凄惨。
月情看着他的眼中顿时多了分同情。
闫星逐赫然就是秋苑口中武打戏的主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