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模样,于他而言易如反掌。
她煞有介事地说,“根据传说,杀人无数,生啖众人,甫一现世即屠灭四十九云天的鬼王,理应全身浴血,生有九九八十一只手,七千只眼,八百只耳朵,张嘴是血盆大口,其中长舌如蛟蛇,而獠牙乱生血水潺潺,尸痕累累铺天盖地,比之地狱阎罗不遑多让。”
少宗主哼了一声,道:“所以我一直觉得我们见到的乃是个假的。”
月情:“………”
这是纯恨,骂的这么脏。
苏洛然再迟钝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少宗主,你为什么觉得我认识他?”
月情咳嗽一声,淡定道:“难道不是吗?你看起来和他很熟。”
“我只是对那只松鼠感兴趣,”苏洛然说,“不过那位道友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还挺好说话,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我竟从来没见过。”
月情沉默一瞬,放开了按住他的手。
她道:“说不定不是修士。”
苏洛然愣了一下,张张唇,并没反驳。
月情转身出了小巷,外面的阳光更热烈,她眯了下眼,看见了往前去的连绝。
他并没有走远,骑着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渐渐融入喧嚣的人群。
苏洛然跟出来,问道:“少宗主,你去哪儿?”
月情随口敷衍他道:“前面那少年气宇轩昂,英俊绝伦,潇洒帅气,令我一见钟情。你且告诉我大伯,就道我要嫁人了,不必再管我。”
苏洛然:“?”
少宗主:“……”
他张大了嘴巴,惊呆了,犹豫片刻后,小声建议道:“少宗主,你要追他,是不是得换身打扮?”
边上的少宗主听此,抽搐了下嘴角。
月情低头看看自己,肤色灰黑,手上脸上是千奇百怪的灰蓝色咒文,衣服是破布和草皮,还特意仿制机关人绘制了形如机关的关窍,乍一看,着实有几分骇人。
她她她她她……
她的脸骤然红透了。
月情忽而想到连绝方才扫向她时,那一眼的意味不明。
她嘴唇翕动,良久伫立。
满脑子是他的眼神。
全被他看见了,被他看见了,他看见了,看见了,见了,了了了——
“呵呵,”少宗主忽而冷笑了一声,抱胸而立,敏感地眯起眼,“我现在是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要去攻谁的心了,月情,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他比比比比…虽然比苏洛然强一点,可苏洛然年轻啊!连绝要是还活着,都能做你爷爷了!”
月情呆呆地,无意识道:“可苏洛然是活人。”
少宗主:“………”
差点忘了,月情可是有着比风宁还要恶俗 的品味。
少宗主咬牙,深深吸气,“你等着,下次我带你去乱葬岗,让你后宫三千,夜夜笙歌!”
月情:“………少宗主,你真是我见过最热心肠的人。”
她刚刚说完,小巷深处忽而又投过来一道影子,哒哒的马蹄声,刚刚出去的连绝又从另一头绕了进来,看见他们两个,顿在原地。
月情无颜见他,退后了一步,又退后了一步。
她的双腿微微发软,抱住寒烟,一步一步往后退,正这时,月情腰上挂着的白鹿馆铭牌突然发光发亮,飞到半空中,她一怔,眯了下眼,脚下便陡然踏空踩空,猛地跌入一飘香氤氲的花池中。
月情从水里冒出头,咳嗽了两声,警惕地看向四周,这里竟是个浴池,而她泡在温热水里,里边透出茉莉的清香,至于方才的小巷与喧闹的街道,一一消失无踪。
白鹿馆的铭牌在空中转了两圈,啪嗒一声落在了一边,她转目去看,正正好看见了一套月白色的裙子。
月情捞起那铭牌,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中惊讶。
她眼眸发亮,称奇道:“我收回那句话,看来秋苑才是最热心肠的人。”
少宗主:“………”
灰蓝色的咒文竟然洗不下来,月情仔细看了看,其实也并不难看,只是看不懂罢了,她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换好衣服后,那白鹿馆的铭牌果然又飞了起来,月情往前一走,正是回到了那条大街上。
她重新走回巷子,里边只剩下连绝,她看了两眼,也不多问,只笑着唤道:“大王。”
连绝见她换了一套装扮,没有多说什么,目光逐渐下落,月情垂着袖子,腰上的铭牌被遮得严严实实。
片刻,他抬起了眼,道:“他去追你了。”
月情反应过来他说得是苏洛然,并无在意道:“是吗?”
连绝看着她平淡的脸,低声问道:“你不去找他?”
他果然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