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打鼓。
月情忍不住张望了一下,除了连绝淡着神色,其余的鬼都摆着一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
她闷住了,又忍不住想。
连绝又不是旁人,是她的小夫君,她紧张个什么。
如此想着,月情靠近过去,至他的身后。
镜中反射过来一双失焦无神的双目,她瞧了一眼,只寻常地束起他的长发。
除了发丝与冷硬的衣裳,月情没有碰到他寸许裸露在外的皮肤。
予他编小辫垂于脸侧时都小心翼翼,确认不会碰到他。
却在抬眼时微微失神。
连绝不知何时收回思绪,抬起眼睫看她——看她温柔小心的神情,观她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难得的,平日里总不起波澜的双目中起了一丝困惑。
月情呼吸一滞,“闭眼。”
连绝停了一下,长而密的睫毛乖顺地合上。
月情在心里舒了口气,而后起身给他挑了一条彩绳编织的抹额,她摸到了上面坠着的银鱼,慢慢地替他戴在额头上。
一人一鬼间,甚至没有呼吸的动静声。
对比秋苑与蜻蜓那边,他们这里就显得十分安静。
少宗主都不由疑惑,在连绝身边转了转,看他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小声说:“其实这不是鬼王,是披着鬼王皮的机关人吧。”
月情闻言勾了下唇,刚露出点声音,连绝就睁开了双目直白地看向她,眼中的困惑更甚。
他道:“月情?”
难得他主动叫自己的名字,月情耐心十足,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连绝看着她,问:“我们以前见过?”
月情停顿一瞬,缠着配环流苏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她其实已经十分地收敛,照例是一张温和笑脸,待他与旁人尽量无异。
毕竟少宗主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俩。
但他竟然如此敏锐。
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明明暗淡无光,只是平静地注视 着她,却似乎已经将她看透。
月情并不敛去自己眼中的笑意,停顿一二,似是而非地说:“或许在梦里曾见过。”
连绝不是刨根问底之人,见她不想说,也不多问,转目继续看向镜中的自己,默默无言地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秋苑在给蜻蜓涂胭脂,蜻蜓誓死不从,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涂这种东西?”
秋苑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谁让你是鬼,面无血色,我现在把你领出去,别人都会觉得你是个花花公子。”
蜻蜓沉声道:“那就花花公子。”
秋苑冷笑,重音,“不仅花还虚。”
蜻蜓顿时妥协,“……那还是涂胭脂吧。”
终于折腾着收拾好,秋苑满意点头,道:“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不错不错。”
再侧目望向这边,连绝与月情一站一坐,侧影相互交映,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氛围。
秋苑不由愣了一下,而后莞尔一笑,适时道:“大王更胜一筹。”
月情闻言笑了笑,却见连绝仿若未闻,又抿紧了唇角。
少宗主在一旁观察,看她忽喜忽忧,心里生疑,道:“你不会见鬼王长了张好看的脸,倒戈了吧?”
月情愣住了,一时间回不了话,毕竟这张脸迷惑了她整整三年。
少宗主见此,瞪了她一眼,而后看向连绝,振声斥道:“他长得还没我大伯好看呢!”
月情:“。”
少女,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
正此时,殿外传来声响。
原是风宁回来了,他受了伤,一进来扑倒在地,全身碎了一地,那颗头咕噜咕噜地滚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怒的少宗主惊叫一声,月情也一惊,手上的玉佩“啪”地声摔落在地。
其余小鬼见怪不怪,有条不紊地把他的碎肢捡了起来拼上,手法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
秋苑则安抚她道:“风宁生前炼丹把自己炸死了,所以他的身体是碎的,别怕,这很正常。”
这真的正常吗?!
原以为少宗主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风宁更勇猛,自己把自己给炸死。
修仙界还真是不养闲人。
风宁自己拼好了右手,完全不介意自己碎了一地的事实,嘻嘻笑道:“今晚我又看了好大一出笑话。”
蜻蜓纳闷道:“你怎么每天都能看笑话?”
“因为修仙界全是一群大傻子,”风宁哈哈哈道:“就在方才,月如龙问我少宗主的去向,我说少宗主要当我们大王的小厨娘,他气得半死,要取我性命,嘻嘻嘻,被我坑到沟里去了。”
少宗主听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