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稍作歇息。”
“紫藤姑娘,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男人,是不能说不行的。”凌久歇一口气,辩解道,“我只是不习惯穿裙子,我平常爬山很快的。”
“哦?”紫藤应一声,“我的意思是,小姐平日里不爱动弹,许是耐力不太好。”
“那咱歇会吧,”凌久迅速认输,“真爬不动了。”
休息片刻后,凌久站起身,抖了抖裙摆,试图让自己走得更利落些:“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紫藤率先起身,刻意放慢了脚步,在前面与凌久保持着相近的速度,必要时也会伸手拉他一把。
山脚的雪终于赶到了山上,凌久赶在雪落前见到了站在寺门处的老僧。
他似是在此处等了他许久了。
“二位一路劳顿,老衲已在此等候多时。”老僧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紫藤小声提醒道:“这便是承安寺的方丈,道真大师。”
“我知施主为何而来,此事不可外道,且随我到寺中一叙。”方丈悠悠转向紫藤道,“我佛兹悲,不得杀生,还请这位施主在外等候。”
紫藤双手合十:“有劳大师照顾我家小姐。”
道真微微行礼,看了凌久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
凌久快步跟上他,问道:“大师可知我前几日救的那名男子现在何处?”
“她在何处,你是何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道真说着,带他到了冯嫽先前拜过的佛堂。< /p>
“她已经走了吗?”尽管心中已有答案,凌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下山了?”
“施主心中既已有答案,何须再问。”道真拿起那古旧的签桶递给他,“施主可有意愿掷一签?”
凌久目光从道真满是皱纹的脸上移到签桶上,不再犹豫,伸手接过,闭上眼睛默念。
冯嫽,你在何处?
“哗啦”一声,竹签散落一地,凌久一脸懵,看着散落一地的竹签,望向道真:“大师,这是何意?”
道真绕着佛珠,默念“罪过”,来不及拾起竹签,便要赶凌久走。
凌久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道真态度坚决,容不得他多问,只是一个劲说着“罪过”。
“大师,我就再问一句,就一句!”凌久竖起一根指头,宛如一个赌徒,满是孤注一掷的卑微,“她还活着吗?”
“分携如昨,须信从来错。”
凌久一愣,他文科成绩极为差劲,一时间没明白道真是何意思,只好硬生生记在心中,等出去后说与紫藤听。
但看这方丈神情,应当是个好消息。
“多谢方丈解惑,我还有一事相求。”凌久原走在道真前面,一转身刚好与他面对面。
“施主请讲。”道真看着凌久的双眸满是清明,雪落在他身上,不灭香火气。
“我想请慧泽师父与我同行,下山为我母亲诊治疗愈。”凌久拂去身上积落的雪。
“也好,今日大雪纷飞,若待慧泽自行下山,恐又延误些时日,便让他随你去吧。”道真喊住路过的小沙弥,让他去请慧泽过来。
“多谢方丈。”凌久学着他,双手合十,行下一礼。
不多时,慧泽便赶来,仍旧是凌久第一次见他时的装束,只是身上多了个包裹,他对方丈行礼后,转对凌久道:“有劳施主带贫僧下山。”
“该是我谢您才是。”凌久道,“您肯屈尊随我下山,实乃我全家之幸。”
“施主不必多礼,治病救人是贫僧的本分,既然决定同去,贫僧自会全力以赴。”慧泽目光温和,神色坚定。
一旁的道真大师开口叮嘱:“慧泽,此去山下路途艰险,又逢大雪,务必小心行事,若有任何难处,可差人回寺告知。”
慧泽恭敬回应:“多谢方丈挂念,我定当小心行事。”
凌久也点头应道:“多谢大师提醒,我定会护好慧泽师父周全。”
门外紫藤见二人一同出来,抖抖身上雪,道:“见过慧泽师父。”
“紫藤姑娘。”慧泽回礼。
“你们认识?”凌久小声跟紫藤问道。
“我曾受过重伤,山下医馆皆束手无策,是小姐送我来了寺中,才让我捡回一条命。”说罢,她盯着凌久道,“小姐于我,有再生之恩。”
“我知道我知道。”凌久胡乱点点头,他会把身体还给冯嫽的,前提是他得先找到自己的身体才是。
雪路易滑,三人分开而行,慧泽悄悄靠近凌久,轻声道:“凌公子怎么变成了女儿身?”
凌久登时一哆嗦。
这人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