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幸好得一府上公子相救,才无事,不过,她的小孩却因此病了,你若是要寻她,可去梨白巷子,最里边的那家就能找到她。”
听了这番话,崔嫣然心里震惊,点头示意:“有劳你了。”
她心里记挂着婉娘,打消了进店里的念头,转身走向马车,临上车前,扬声再问了句:“不知大娘你可否有见到一年轻公子来过店里?”
夫人仔细回想,摇头道:“不曾,店门打从关了门后,没看到过有开过门,婉娘都没来过,又怎会开门呢。”
崔嫣然弯眼一笑,谢道:“多谢你了。”
梨白巷子隔了三条大街,是京中平民居住较多的一条巷子,巷子口不大,仅得人行走,马车是无法驶入。
裴府的马车在梨白巷口停了下来,驾驶马车的仆人待崔嫣然下了车后,便把马车拉至巷口临街的槐树下候着。
梨白巷子里来来往往进出的人较多,多数皆是衣着较为朴素的平民。
难得看见像崔嫣然这般身着华衣锦服的人在此出现,进出的人多留意她俩。
“这夫人,打哪来啊,怎没见过的?”巷子里一家破落“裁衣”门匾下有一年迈大娘,大声问道。
此言一出,路旁的人纷纷停下观看,这巷子里住的几乎都是认识的,或是日常见到的,一旦有陌生面孔,便十分警醒。
竹苓笑道:“大娘,我们想寻婉娘,听闻她家小娃病了,我家夫人十分担心,想来瞧瞧,不知大娘你可知晓她住在哪?”
大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崔嫣然:“你可是那位招她做掌柜的东家?”
崔嫣然轻笑点头:“你认识婉娘?”
“原来是你,上回她被那不争气的夫君害惨了,她后来与我们说幸得你帮她,才得以继续过日子,她家就在前头,一直走,走到了巷子的尽头,门前有一株大大的梨花树就是了。”
梨白巷子悠长深远,沿着巷子的青石板路,走了许久,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一株巨大的梨花树,苍绿的枝丫把巷子顶上的天色几乎遮住了,仅留下暗暗的光线,略感阴暗。
巷子尽头这仅有一户人家,料想着这应该就是婉娘的家。
掉漆的门虚虚的掩着,可瞧见里头的院落,仅有一个小小的矮凳在院落里,四周皆是陈旧的杂物。
竹苓轻扣门:“婉娘,婉娘?”
许久都不见有回应。
待她要再次敲门的时候,手还没放到门上,忽地一下,门瞬间被大力打开了,里面急匆匆有人要飞奔出来。
是婉娘!
“姑……”婉娘脸色苍白,怀里还抱着一昏迷的小孩,眼眶里泪珠在打转,痛心道:“救救我孩儿!”
“快,巷子口那停着马车,赶紧的。”
几人一前一后,匆忙奔向巷子口。
马车上的仆人本是悠哉与旁人闲聊,却忽地看到从巷子里匆匆跑出来的崔嫣然几人,脸色一惊,担心出事了,急忙驶了马车上前。
崔嫣然气虚喘喘道:“快,去最近的医馆。”
马车里不大,竹苓与小厮在外驶着马车,崔嫣然则与婉娘在马车里,婉娘怀里一直紧紧抱着小孩,眉间紧促,一脸忧心。
崔嫣然仔细瞧了瞧,小孩脸色发青毫无血色,眼睛紧闭,浑身发颤,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异常的滚烫:“是受了寒吗?”
可如今这都已经开春了,再怎么都不会气温变化太大,那可能就是落水或湿身受了寒。
婉娘闻言,如同被淹者捉到了救命的稻草,哭泣道:“昨日孩儿便被水淋得浑身湿透,夜里后来又昏睡不醒,到了今早却是浑身滚烫,怎么叫都没反应。”
崔嫣然心想,这是伤寒, 幸好发现得早,只需及时用药治疗,便无碍,安慰的说道:“待会很快就到医馆了,寻了大夫瞧就会没事的了。”
她边说边把手探了探小孩的手,握住小孩的脉搏,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心下了然:“不怕,是风寒,昨日淋了水,受了恶寒发热,只需祛风散寒就会好了,如今小孩风寒较重,在昏睡中,只需瞧了大夫定会好的。”
这些话,让婉娘寻到了些安慰,只盼着快些到医馆。
马车疾奔,穿过热闹的街市,街市上来往的人看到马车上悬挂的“裴府”牌子,料想是贵人的马车,也匆匆的往边上躲去。
路口处有一家酒楼,里面坐满了客人,恰好有一包厢隔间的窗台处,一锦衣男子,坐在窗边位置,放眼望去,看着街上的行人。
本来毫无波澜的眼神,忽地眼眸一颤,他正好看到了跟随崔嫣然的竹苓坐在马车前座上,行色匆匆,可是出事了?
看到那马车停在了长街街尾的一家“正医馆”门前,还想再仔细瞧个明白时,包厢里有人唤自己,待回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