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想,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傅重峦心感疲惫的叹了声。
眼下他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不仅得防着肖从章,还得小心不能在齐题面前暴露
望着池底下游来游去的胖鲤鱼,傅重峦的眼眸晦暗了几分。
当初乌灵说的盛宁身体里的蛊眼下尚不知何人所下,这等阴损之物,若当真是身边之人下的,那么就极有可能是这个齐题。
今日这人说话间对他的殷切关心,还有不小心提及的他仕途的问题,换成一开始的盛宁,有可能转头就会同盛太傅提一句。
思绪未明间,傅重峦想到此人,神色多了几分冷意。
抬手将手里的鱼食都扔到池子里,傅重峦转身往屋里走去。
刚转头,便看见白义一脸严肃的从后院走过来。
傅重峦神色未变的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那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朝白义点了点头后,三人一同进了屋内。
白义一脸谨慎的关上门后,面上的紧张才稍稍淡去。
“公子!我办成了,将人带来了!方才险些被人瞧见。”
前两日让白义将当初找的那人寻来,因为赴宴的事耽搁了,不想再拖,傅重峦才让白义今夜出门将人带来。
那披着黑袍的人撩开帽子后,露出面容,对上傅重峦的视线,忙的低头行礼。
“路仁见过公子!”
傅重峦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扯出一抹很轻但带着威压的笑。
“你知道我是谁?”
路仁抬了一下头用余光瞄了两眼傅重峦,心中感觉更害怕了,忙的跪了下来。
“不……不知。”
路仁心中有些懊恼的想了想,早知道这事这么麻烦,他当初就不应该接这活!
傅重峦看着他惶恐不已的模样,没看出此人有什么不妥后,才抬眼示意白义将人扶起。
淡淡的喝了口茶,傅重峦望着路仁直接说道
“先前本公子花了钱令你暗中监视以位姓旬的公子,只是过了这般久未曾见你主动来找白义交代,
所以今夜本公子特意将你找来,问一问这段时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路仁听完,身体哆嗦了两下,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傅重峦眉尖皱起,面色严肃的继续问道。
“莫非,你被人发现了?”
路仁也明白他瞒不住,嘭的一声跪了下来,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这位公子,我也是没办法!半月前那位姓旬的小公子非要跑去那位柏相的家中!满上京的人都知道那地去不得!”
路仁说到着,回想起那夜追杀的人都感觉心有余悸。
“后来那旬公子被人在后头追杀,我只能暗中等着,关键时候将他救下了……不曾想那公子不信我!还找人将我打了一顿,那几人说我是个探子……”
路仁说道着,顿了顿,小心的看了眼傅重峦的脸色,见他面色未变,才低声继续道:“后来我只能说我是拿钱办事……他们说会去查,便将我放走了……”
“这位公子,你也知道,我一个寻常百姓,拿着钱也不过为了养家糊口,我家中还有弟弟妹妹呢!求公子开恩啊!”
路仁说完,便伏在地上不肯起。
傅重峦从思绪中抽回神,面色说不出的复杂。
看了两眼路仁,确认他没有说谎后,冷声说道。
“你可能为你说的话担保?若说假话,本公子也不妨将你的亲人请来府上做客。”
路仁听到这话,忙的点头。
生怕点头慢了小命就没了。
“小人保证说的不假!”
见状,傅重峦盯了他一会,才同白义说道。
“拿袋银子给他,将他送走。”
白义听见了应声点头。
路仁见傅重峦没打算灭他口,猛的从地上站起身,躬身同傅重峦行礼后,扬着一脸欣喜的笑接过白义递来的银子。
傅重峦最后一次提醒道。
这段时间若有人问你,你只需记得,你不曾见过我,也不知道给你钱吩咐你的人是谁。”
路仁听完忙的点头,一个劲的保证。
“小人定会守口如瓶的!”
待白义将人带走后,屋内安静了下来。
傅重峦脑中回想着路仁方才的话,想到了旬知,心中隐约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旬知为什么会想要偷溜进柏西宴的府中?难道里面藏了什么对旬知很重要的东西?
难道同当年旬家和旬昇的事情有关?
当真如此的话,看来肖从章此事定然知晓。
但在儋州时,他并没有在柏西宴面前露出半分不对。
而且,若发现路仁的人是肖从章的人,那么肖从章一定会彻查到底谁在监视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