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顿,随后又眉眼间笑意更浓,
待到瞧见了傅重峦的身影转过拱门,抬步朝此处走来时,宴厅里头顿时听到许多此起彼伏的轻声惊呼。
各种纷杂的目光在一瞬间好似凝在傅重峦略显清瘦单薄的身上,
傅重峦只当没看见那些打量的目光,带着白义面容含着得体的笑意,上前去同文氏请安。
前世傅重峦对这些场面来的不多,但经验十足,如今仪态得体,颇有几分雅隽公子的气质,
细看到不像少年郎君,倒是有几分不同于岁数的沉稳成熟。
文氏也认的几分傅重峦的容貌,比起小时候,此刻要眉眼长开许多,这会含笑望向傅重峦,目光中带了几分满意和欢喜。
待傅重峦走近,她缓缓开口,笑意温和,左右打量了好久,目光中带染了几分温柔疼爱之意。
这孩子看着便让人不忍心生几分疼惜之情。
“宁儿,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华仪也舍得放你出来走走了……
多出来走走也好,省的整日闷在家中,对身子也不好……
也就你性子安静待的住日日在府中,我家那两个啊,定然是闲不住的。”
傅重峦微笑了声,面对不曾见过的文氏,语气从容答道:
“晚辈盛宁,见过国公夫人。”
“劳夫人牵挂了,小侄前些日子大病一场,现今已好了许多,夫人这宴办的巧,如今春色正浓的很,母亲便劝我多出来走走……”
“母亲让晚辈代问夫人,近来安否?”
他这副身子如今未满及冠,说话不必太过规矩,语气熟稔些许却又不过分生疏,张弛有度,是长辈喜欢的那一类晚辈的作风。
所幸文氏并未觉得不妥,望着傅重峦连连颔首,眉目含笑的同他说话
“好,近来都好,劳你母亲关心了。”
“想来你母亲也是为了你身子好,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便在府上多待一会吧,好巧离哥儿前些月从浣洲回来了……
你们小时候也熟识,难得今日碰上,不妨叙叙旧。”
文氏望着傅重峦,不难听出语气中对傅重峦的赞赏。
文氏自刚才便未拿长辈之姿拿乔,看着是个温厚的,虽多了几分热情但又不失国公府夫人的仪态。
不好当众做出拂人面子的事情,傅重峦思量一番,便点头同意了。
左右他无心结交什么,不过走个过场,才好来同文氏请辞离开。
随后他当着众人的面笑着点了点头,行揖礼一下后,温声开口说道。
“如此便谢过夫人好意了,许久不来,记不大清路,可劳夫人派人为我指引?”
文夫人打量了片刻,估摸着傅重峦不大喜欢这般满是贵眷的场合,况他一个外男,也不好在女眷处多待,
听完他的话,文氏低头轻笑了声,也没戳穿他,扬声唤来贴身侍女,吩咐到
“是我思量不全了……
礼葵,带宁哥儿去尽仪阁去……叮嘱离哥儿好些照看宁哥,他身子骨弱,玩闹时要知些轻重,莫失礼数。”
文夫人唤了贴身丫鬟吩咐完,又同傅重峦说到
“去吧,宁哥儿可同各府年轻小哥好好游玩一番,今日来的小辈不少,你们年轻儿郎自是有话说些,
那处鲜花最多些,开的也最好,不至烦闷。”
傅重峦温和的笑了笑,颔首谢过后,便带着白义跟着礼葵走出了花厅。
傅重峦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文氏这喘口气的茶都没来的及喝上一口,不远处一道语气含笑,意味深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这...盛家这哥儿长的真是不错,瞧着仪态也比年轻一辈的公子们好上许多啊”
文氏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静王府王妃魏氏。
王妃魏氏这会正坐在不远的四方椅上,面相带了几分高傲,都是上京里头常见的人物,周围人大多都知晓这魏王妃是个什么性子。
捧高踩低的,素来少有将人放在眼中的时候。
文氏回了神,便随意附和了句魏王妃的话,心中却是起了几分猜测的,
在座各个也并非愚钝之人,能说的上话的,自然言出必不简单。
魏王妃侧目看向文氏,像是想到什么,止不住的掩面笑起来,她说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便懒得多说,由着众人去猜。
文氏目光微微带了几分疑窦,但这么多人,也不好直言,便婉转的开口说了句
“害,这宁儿从小身子骨差,是我那闺友这些年用好些药仔细养着,才养到这般大的,
难得见王妃娘娘这般赞誉,这般沉稳从容的性子,可不是上京都少见嘛”
文氏如今也不知这魏氏打的什么葫芦,但前阵子到听说了这静王府有打算给嫡幼女时幼郡主定下亲来的,
今日更是早早来赴宴,